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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正要去找朱佑樘,為唐寅求情,不料,卻聽小宮女清鈴道:“皇上已然赦免唐寅和徐經,放他二人走了。”

林菲箬一聽,鬆了一口氣,昨夜,她見朱佑樘拂袖而去,只道他要重懲唐寅,豈然,竟然這樣輕易放唐寅走來,到是大出意料外了。

林菲箬來到朱佑樘寢宮,見他伏在案上沉沉睡去,手中還握著一卷湊折,想來一夜末睡,不禁心生憐意,拿了一件長衫蓋在他身上。

朱佑樘睡夢中,但覺身上多了一物,發寒的身體,竟是溫暖起來,他睜開眼睛,一眼見到林菲箬,輕輕一笑,道:“你怎麼來了。”

林菲箬抿嘴一笑,道:“昨晚,你真的把我嚇到了,從來沒見過你那樣生氣,我只道你不會輕饒唐寅,豈知,你竟然這樣把他放了,這個,真是謝謝你了。”

朱佑樘苦笑一聲,道:“此人心高氣傲,竟然辱罵我這個當朝皇帝,呵呵,真是膽子不小了,最可恨的,竟是連我的女人也爭了起來,按理,我是該生氣,不應輕易放過他了,不過,身為國君,豈能因為一已私,失去這樣一個人才了,唐寅此人,雖然狂傲了些,但是,他日,若能為朝廷所用,倒是可以造福一方百姓了。”

林菲箬瞧著朱佑樘,輕輕笑道:“朱佑樘,我覺得……我覺得你變了。”

朱佑樘哦了一聲,身手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茬,哈哈一笑,道:“我是不是變老了。”

林菲箬咯咯一笑,道:“不是,我是覺得……你和已前完全不一樣了。”

朱佑樘哈哈一笑,道:“菲箬,不是我和以前不樣了,而是你現在更瞭解我了。”

林菲箬點了點頭,見他一臉疲憊,道:“忙了一夜,你還是睡一陣子吧,這樣勞累,對身體不好,國事雖然要緊,也不能不顧自己身體,呵呵,我們二十一世紀,有一句話,叫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呢。”

朱佑樘一笑,道:“好,好,不過,馬上便完了,我把昨日幾位大臣的湊折看完了,這便去睡,菲箬,昨夜那麼晚睡,你先去休息吧,可不要沒做我皇後,便累壞了,我會心痛的。”

林菲箬知道他事務繁雜,不願打攪他,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我先走了。”

離開朱佑樘寢宮,回到自己的房中,忽見王守仁拿了一封信件過來,道:“林姑娘,這是唐寅給你的東西。”

林菲箬遲疑道:“唐寅給我的,什麼東西。”

她接過信封,開啟一看,只見信封裡是一幅畫。

畫中,一名男子立在一葉偏舟上,揮上向岸上的女子作別。

偏舟上的男子,一襲青衣,在風中輕輕飛起,分明便是唐寅。岸上的女子,眉清目秀,然而,清麗間又透出一股英颯之氣,分明便是自己了。

林菲箬微微一驚,道:“唐寅要走,他讓我去送他。”

她向王守仁看了一眼,道:“王大人,我出宮一下,如果如佑樘問起來,你便說我有事出去了。”話音不落,早一陣風似的去了。

京城的水巷,唐寅立在岸上,抬頭向巷口張望,望眼欲穿,帆船上的船工已經崔了無數遍,道:“唐公子,時間到了,再不走便遲了。”

唐寅目光始終沒離開巷口,頭也不回的道:“等等,再等等。”

他公然辱罵朱佑樘,本已為朱佑樘會判他死罪,豈知,朱佑樘竟然只是對外喧稱,他在考場上作弊,把他在京中的家産充公處置,便把他放了,朱佑樘的寬宏大量,反而讓他有種無地容了,最後選擇離開。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本來,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在臨走前,他怎麼也要見她一面,因此,他找到王守仁,把一幅自己親手畫的畫,交給林菲箬,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畫的含意。

如果,她能看懂,也許會來,如果她沒看懂,自己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她,也是天意了。

這時,船工又開始崔了起來。

唐寅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時間果然不早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禁不住心中一陣失望,最終還是不能見她一面。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滿是失落和寂寥,揮了揮手,道:“開船吧。”

他剛回過身去,準備上船,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笑道:“唐寅,你要走了。”

唐寅身子一顫,回過頭來。

一襲白衣的女子,正微笑著立在起伏的微風中,一面掠著耳邊的長發,一面對自己微笑,衣襟飄飄,恍如夢中。

唐寅大喜,道:“張姑娘,你終於還是來了。”

林菲箬苦笑一聲,道:“唐寅,你真的要走,再過不久,朱佑樘會開設恩科,到時候,你不打算參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