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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王守仁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竟然成為朱佑樘一片痴心的阻撓者,斷送這段驚世僅有愛情,他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罪人,但是,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也許,只有後世的人,才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了。

終於,王守仁狠狠一咬牙,他加快腳步,他和數名朝中大臣商議,拿了兵符,連夜到兵部調動兵馬,開進皇宮,發動兵諫,盡最大的努呼,阻止朱佑樘。

夜風,一陣陣掠過,彷彿愛人無聲的嘆息,飛揚起朱佑樘的一頭亂發。

院中,花香依舊,心愛的女子,此時,更在何方。

然而,這寧靜的夜晚,竟是讓人心中更生惆悵。

王守仁和吏明聰離開,朱佑樘並沒有睡下,相反,一片靜夜中,他的心神更加不安了,他身手扶著心痛的胸口,竟是不能自已,他曾經發誓,不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再受到傷害,但是,災難竟是一次又一次降臨,竟讓他措手不及。

不行,她已經受了那麼多苦了,怎麼可以讓她再受到傷害。

朱佑樘咬破嘴唇,他不能等到天明瞭,天知道,明昊天會對她怎麼樣,還有,若等到天明,朝中大臣得知此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對了,因此,他必需連夜離開,救林菲箬脫險。

他正準備趁黑動身,忽然,太監懷恩,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顫聲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

朱佑樘面色大變,林菲箬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又出什麼大事了,不禁心中一驚,道:“何事慌張。”

懷恩身手摸了一把面上的汗水,顫聲道:“這個……這個,刑部主事王大人和駙馬周大人,不知為何,竟然連夜帶了大批兵馬,把皇宮圍得水洩不通,這可如何是好啊。”

“什麼。”朱佑樘拍案而起,大怒道,“大膽,他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朱佑樘得知王守仁發動兵諫,帶兵入宮,拍案而起,不禁大怒,道,“大膽,王守仁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太監懷恩嚅囁道:“這個……老臣也不太清楚。”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便在這時,王守仁闖了進來,他一見朱佑樘滿面的怒容,深深吸了一口氣,在身前跪下,道:“請皇上恕罪。”

朱佑樘身手在案上重重一拍,瞧著王守仁,大怒道:“王守仁,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有罪,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你可知道,以下犯上,可是死罪。”

王守仁低下頭去,不敢看他,道:“皇上,林姑娘雖然有危險,不過,臣下絕不能讓皇上以身冒險,如果林姑娘知道了,只怕也不會同意。”

朱佑樘一愣,隨即記起,林菲箬認他為義兄一事,終於,禁不住大怒道:“王守仁,她不是你親生妹子,你當然不心痛了,我讓她受了那麼多苦,怎麼能眼睜睜瞧著她有煞有危險,而不去救她了,王守仁,你這是陷我無情無義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面上肌肉一陣扭動,竟盡平靜下來,道:“王守仁,你現在馬上給我把兵撒了,我恕你無罪。”

王守仁彎腰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道:“皇上,臣罪大濤天,不敢望皇上恕罪,此事過後,皇上要如何懲處,臣絕無半點怨言,但是,現在,臣絕不能退兵,讓皇上以身犯險,除非皇上答應臣,收回誠命,不再去冒險了。”

朱佑樘冷笑一聲,道:“王守仁,你這是在威脅朕。”

王守守低下頭去,道:“臣不敢。”

忽然,王守仁向身後吩咐幾名侍衛,道:“為了皇上的安全,嚴加防範,保護好皇上。”

他緩緩起身,道:“臣請皇上暫時不要出宮,時候不早了,請皇上好好休息。”他低著頭,不敢看朱佑樘盛怒的目光,躬身退出,出門去了。

朱佑樘全身顫抖,雖然,他知道王守仁的一片苦心,但是,他深深明白,如果自己不去,只怕明昊天會對要林菲箬不利,然而,此時,皇宮中重兵把守,自己給王守仁軟禁在皇宮中,完全沒有機會離開了,事到如今,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朱佑樘推開門窗,只見侍衛在門外來回走動,王守仁為防止他出宮,竟是重兵把守,看樣子,王守仁是鐵了心了,一時,朱佑樘竟黯然無語,無力的坐倒。

王守仁一面發動兵諫,一面派人四外打聽林菲箬訊息,然而,一連三天,竟全無訊息,不禁黯然,不過,他絕不允許皇上以身犯險,去交林菲箬,唯有一聲嘆息。

王守仁發動兵諫,阻止朱佑樘離開皇宮,以自身做為交換,去救林菲箬,不知不覺,已經三天了。兵諫第一天,朱估樘盛怒下,竟然要治王守仁死罪,然而,王守仁咬咬緊牙關,聲稱,皇上不取消這個決定,便不退兵。

兩人一翻對峙,朱佑樘深知,不只王守仁,便是朝中任何一個大臣,都絕不會讓他去冒這個險,終於,朱佑樘同意王守仁,不去冒險,另想辦法,營救林菲箬,君無戲言,朱佑樘如此一說,王守仁大喜下,雖然,不敢完全撒兵,不過,防備終於還是鬆懈下來了,畢竟,發動兵諫,以不犯上,是他最無奈的做法。

這天,已經是王守仁發動兵諫的第四天了。

這天,一整天,朱佑樘都在禦書房中,門緊閉,王守仁已經一天沒見過皇帝的面了。

他怕皇帝有什麼事情,便問侍候在門外的小太監道:“不知道皇上在書房中有何事,竟然整天都沒出門,連早朝都沒有上。”

小太監搖頭,道:“這個,小的也不清楚,早上,皇上說有要事在禦書房中處理,不可打擾,便是午間的膳食,都是懷恩公公親自送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