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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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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所言,正是這位女施主。”

“老身宣佈,”沈媽媽突然提高了嗓門,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略微顫抖著大聲公佈:“老身代表蘇州無柳街54家樓館宣佈——此次蘇州‘百花盛宴’的花魁得主是天香樓的玉凝姑娘!”

“砰——”話音剛落,頂棚正中的巨大綵球被拉開,花瓣彩帶漫天飛舞。掌聲、歡呼聲隨之響起,整個百韻樓彌漫著節日般的喜慶。

唐寅、祝枝山反應不算過激,恢複了輕松的談笑。我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預想中的開心,心情壓抑到不可思議,被負罪感籠罩的壓抑。花魁是玉凝的,可這個花魁卻是我連蒙帶唬,連騙帶搶從豔情手裡硬生生奪來的。且不說代玉凝上臺,就在寫選票時,祝枝山本也要投給豔情的,卻被我忽悠成了玉凝。否則何須那色和尚粉墨登場,豔情早已兩票的優勢勝過玉凝,取得了花魁美譽。

面無表情的看著舞臺,那裡和現代選秀公佈結果後一樣,各樓參賽美女爭先恐後上前祝賀玉凝,把她團團圍住。個保個一臉的姐妹情深,就差相互擁吻了——沒辦法,誰叫古代不興這個呢。我在心中嘆息,卻見一個羽衣倩影靠近了玉凝。

豔情?!她該不會是要戳穿我們吧?可她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檢舉揭發時機,現在說還會被誤解為輸不起,聰明如她該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才對。可今日有太多的不可預料、不可想象,我沒把握做出正確的判斷,只能緊張地盯著豔情的一舉一動。

豔情淡淡笑著,對玉凝附耳低語。玉凝神色微變,馬上笑顏如花,無懈可擊。豔情沒在說話,抬頭朝我的方向鬼魅的一笑,雖知從她的角度看不到3樓雅間裡的我,可我做賊心虛的下意識朝裡一縮身,一個不穩,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唐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剛想開口詢問,被祝枝山的大笑搶了先,“哈哈,瞧把嫣兒激動的,都坐不穩了!”

我傻笑兩聲,順勢下了臺階。

唐寅輕笑一下,收回手臂。我坐穩身子,視線回到了眾星捧月的舞臺,熱鬧非凡。到底是素質不同,二樓、三樓雅間裡的賓客相對沉穩許多。我當然不會傻到有錢有勢,就有高素質,但不可否認他們中大部分人屬於上層建築,比較善於隱藏情緒。

玉凝在眾美女的簇擁下,戴上了象徵花魁的純金“百花王”桂冠。奢侈!百花冠體積不大,只將頭輕輕箍住,但質地是比萬足金還純的純金,且雕工細琢美輪美奐,甚是精巧。想不到如此寶貝竟出現在青樓選美中,還能說什麼,自己縱容了世風日下,為淫靡頹廢的社會生活創造了一個符合男性心裡的契機。

我沒有善良到腸子悔青,倒是更多的為明朝腐敗的社會風氣感到惋惜,最終因此受苦遭罪的還不是咱們普通百姓?

沈媽媽又按照票數高低宣佈了豔情等9位“花中仙”,逐個戴上造型各異,象徵“花中仙”身份的金花步搖。

祝枝山輕拍我下,我一驚回過神兒來。只聽他道:“嫣兒在想什麼?叫了你兩聲都沒應呢!”

“該不是在想一場青樓選美卻搞得聲勢浩大,勞民傷財吧?”

我被唐寅看穿了心思,不好反駁,選擇沉默是金。

祝枝山再次淋漓盡致的發揮了他“粗纖維”特質,順著唐寅說:“確實是浪費,不過咱們蘇州府好多年沒這麼熱鬧過了。嫣兒若是不高興,也該去怪那個提議舉辦這場‘百花盛宴’之人!如今既來之,則安之,何苦錯過最後的精彩?”

這話說的,太誠實了,裡外裡統共就怪一個人——我自己。

我努力扯動嘴角肌肉,露出一絲苦笑,“是啊,全怪我,不,怪她自作聰明。哎,可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如今看來,用錯了方法。”

“嫣兒在嘀咕什麼?”祝枝山問,“伯虎,你聽清了沒?”

唐寅搖頭。

“沒說什麼,祝兄別介意!”

“可我聽著嫣兒似乎認識組織此次‘百花盛宴’之人?”唐寅見我開始打迷糊,重新把話題繞了回來。

“伯虎多心了,我的意識是說,那個組織了‘百花盛宴’的人,未必會料到有眼前這般豪華奢靡的盛況,她的想法是簡單的也不一定。”

“或許吧。”唐寅低頭喝了口茶,沒再說話。

我暗自鬆了口氣,為了避免話題再次繞回來,故意把話題扯到了抽獎上,加重語氣。

祝枝山被我搞怪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嫣兒何時變得市儈了?”

“我一向很小市民的,是祝兄為人太寬厚。”

“何謂‘小市民’?”

我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犯的錯誤已經夠多了,怎麼又整出個現代專有名詞?滿臉假笑地胡編道:“我是想說自己和市井之人一樣貪圖小利,也不怎的一個口誤就說出這麼個詞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