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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很誇張耶,我哪有那麼大的威力?”

“沒有嗎?好好一個蘇州府,整個江南被你折騰了一回。”

“啥時的事?”我眨眨眼。

“百……不,沒什麼。我說嫣兒哪,今天的課程你聽進去多少?”

我松開纏著唐寅的手,揉揉鼻子,“我不太適應書院生活,一時半刻就學不下去了。”

“那我幫你補習好了,免得改日先生提問答不出,要被罰站、打手板的。”

“體罰哦,好過分,一點不懂《未成年人保護法》。成天講究尊師重道,卻不知要愛護幼小,你們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伯虎,說真的,你有沒有被打過?”

“周先生並不粗暴,只是恨鐵不成鋼。小時我很淘氣倒是被打過手板,不過,嫣兒在這樣發展下去,很有可能成為‘天’字班唯一一個被打手板的童生。”

“什麼意識嘛,好像我很不中用似的。”

“中用,還很厲害,但是連《論語》都背不全的人,似乎……”

我一撅嘴,“學就是了!”

唐寅笑著,書房裡傳出朗朗的讀書聲,一場暴風驟雨簡單化解了。當然,我心中的諸多疑惑沒有解開,總覺得唐寅對我是有感情的,又怕自作多情,不敢戳穿薄薄的窗戶紙……

3月3日,天氣有點糟糕,竟下起了毛毛雨。春雨寒涼,早晨起床我特意加了件衣服,和“恢複正常”的唐寅吃完早飯,撐起油紙傘一起去書院。心裡美滋滋的,油紙傘耶,純正古代的油紙傘,我可是第一次用,這要是換上女裝,挺有sence的喲。

“傻笑什麼,好好撐傘看路!”唐寅幫我調整傘的角度,避免我被雨淋到。我沒答話,只是幸福的笑著。心中遺憾,要是這條路再長點就好了,這可是一條充滿愛的路呀。

放下油紙傘,有說有笑走進學堂,祝枝山在座位上和我們打招呼。

我和唐寅異口同聲的回著,那默契勁讓我們一愣,又相視一笑。

祝枝山笑道:“真是住一起的人,默契果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文徵明放下書本,“伯虎,張公子住在你家?”

“是啊,嫣兒來蘇州府尋親,也沒個熟人,我便邀他住在我家了。”

文徵明點點頭,沒再說話,低頭繼續溫書了。我心裡打鼓,拜託!不要再提我住哪兒的問題,就為這個朱佑樘都快和我絕交了。

“澆到沒?我來時雨還很大呢。”祝枝山問。

“有點濕,不算嚴重。”我放下書袋,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擺弄桌案上的毛筆。

“怎麼?不高興?”唐寅坐到我旁邊。

“沒有,想起朱佑樘了。”我如實回答。

唐寅臉色一變,把《論語》放到我面前,不悅地說:“嫣兒,他只是你的一個朋友,何必時時惦記。還是和徵明學學,多看書,把落下的功課補上!”

“那我補到明年也補不完啊!”除了李夢陽送的唐詩宋詞外,我再沒碰過一本書,這要補的話,還有個頭啊!從《三字經》、《千字文》說起,一直到四書五經,可繞了嘴了,這要全背下來,不得要了我小命?

“不補就永遠補不上!嫣兒你認真學著,有不懂的地方,我輔導。”

我苦著臉,“我不愛學,背不下來。不能學以致用,太沒意思了!”

祝枝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嫣兒若是不學的話,那明年如何參加童試?”

“我本來也不想考啊。”我咕咚一句。

“什麼?”祝枝山沒聽清。

唐寅耳力好,說道:“無論考不考,既然來了,還是要學的!”

“是是是。”我應付著,翻開《論語》,隨便找一章,機械讀到:“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響起。我抬起頭,見周臣走到課堂中央,拍手道:“大家靜一靜,老夫今日要向大家再介紹一位新童生!”

祝枝山小聲說:“伯虎,你沒白取得童試第一。你瞧!這幾日竟有新童生來,定是因你為我們‘六藝’爭了光,書院名氣大了,慕名而來的人才多的!”

唐寅笑笑,“有新童生總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