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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那誰是‘第五人’?”

“便由資歷最深,各方面實力均等的祝兄了。徵明的書法兼善諸體,筆走遊龍,行體蒼潤,是‘書’之一項的不二人選;我便應以‘畫’之一項;嫣兒是‘琴’之一項;朱公子是‘棋’之一項。”唐寅為我介紹著安排好的‘出場陣容’”。

“這就定了?不改了?”我蒙了,“我就不信整個‘六藝’一百多號人,沒一個會彈古箏的!我不行了啦!我有多少斤兩心中有數,伯虎該知道啊!”

文徵明道:“不打緊,只要我與伯虎、朱兄皆勝出即可,張公子去湊個人數便是。”

我當即無語,不爽到了極點——實話也不能實說!我咬緊下唇,負氣說道:“沒問題,不就是‘湊數’嗎?我一定湊好這個數!”

唐寅看了看低頭吃飯不再吱聲的我,又瞅了瞅率直坦白的文徵明,終於體會到“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一聲輕嘆。

朱佑樘依舊體貼的幫我夾菜,小聲說:“嫣兒別氣,我相信你的能力。”

回到“六藝”,去書房向周臣“坦白交代”。周臣是相當不悅,聲言已經回絕了白玘堂等人,不想又被我們應下。我立刻明白了幾個衰神為何巧不巧的出現在鑫翠閣,原來真是預謀好的,而我就是他們選中的突破口。心中不滿,礙於氣頭上的周臣不敢發作。出乎預料的是,身旁四個男人異口同聲說是自己應下的這場比試,沒把我這個“罪魁禍首”供出去。

周臣一看,法不責眾,還全是自己的心尖寶貝,氣得吹鬍子瞪眼,也沒辦法責罰,只得默許。末了,語重心長地說:“‘六藝’輸不起啊!”

哎,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六藝”再強,也是十年前祝枝山考取童試第一時的事了,如今是雷聲大、雨點小,這幾年來被“文鼎”擠兌得夠嗆。要是在公眾面前輸了比賽,可就裡子面子都掛不住了。

下午,上課,搖頭晃腦的念古文,依稀記得手裡拿的是本《詩經》。

放學後,周臣把我們五人留下,拿出文鼎書院送來的“戰書”,捋捋鬍子,嘆息道:“日子定在7日後,三月十五了,你們要好自為之,不負眾望才是。老夫想過了,從明日起,你們幾人下午不必來書院上課,去到老夫在城外的別院,自去練習吧!”

出了學堂,朱佑樘見我了無生氣,柔聲安撫,“不必擔心,‘六藝’是不會輸的。”

“是啊,有你們在嘛,都是人才,精英!我當綠葉陪襯你們朵朵紅花向陽開就是了!”

“嫣兒是惦記琴技比試吧?今日你且安心休息,明日起我為你輔導便是。”

“你不練嗎?”

“我左手與右手對弈?”他比劃著。

我沒料到朱佑樘也會開玩笑,愣了一瞬,噴笑出來,“也是哦,那我就聘你當我的老師吧!不過是‘義務教育’,沒工錢領哦!”

朱佑樘皺眉思考,“好吧,我就吃點虧。”

我“咯咯”一笑,引起了走在前面與祝枝山商議的唐寅的注意。他放慢腳步,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應付。一腳跨出大門,回頭和朱佑樘拜拜。

朱佑樘微笑著學著我的樣子擺擺手,沒了往日足以殺死人的冷峻目光。

“走了啦!養精蓄銳,明天開始特訓。”

唐寅一蹙眉,“特訓?”

“嗯~哪。”我一拉唐寅,唐寅也沒多問,與幾人告辭後便和我回家了。

晚飯後,我躲在房裡洗澡,正好剛來完月經,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個多星期沒洗了,身上又髒又臭。洗完澡,我閑得無聊,便去書房找唐寅。路過廚房,吳嫂讓我捎了甜湯。

敲開書房,正見唐寅在書案後練字,便湊了過去,“伯虎,甜湯!”

“放那兒吧!”

我放下甜湯,掃了眼桌上寫好的宣紙,感慨道:“伯虎,你字真漂亮!唉,也是,字不漂亮就不是唐寅了。”

唐寅也不抬頭的笑問:“字漂不漂亮和我是不是唐寅有何關系?”

我高深莫測的答道:“有關,是必然的關系。因為你是唐寅,所以字漂亮;因為字漂亮,證明瞭你是如假包換的唐寅!”又問道:“伯虎最近怎麼總是練字?文徵明才比‘書’的,你是不是練錯項了?不要告訴我書畫不分家,練字便是練畫。”

唐寅放下毛筆,誇獎著我,“嫣兒真聰明!”

“胡扯,忽悠我啊!若是這樣,書法家不全是名畫家了。”

唐寅笑笑,拉我到椅子上坐好一起喝甜湯,隨口問起我的來意。我挑釁,“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我以為嫣兒會把自己鎖在屋裡苦練古箏呢!”

“明日愁來明日憂。”

唐寅有點失望,“我以為嫣兒尋我是要問周瑤曦的事呢。”

我這才想起早上週瑤曦叫走唐寅的一幕,心中好奇,嘴上卻“大度”地說:“我相信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