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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你話能不能痛快點?!”我承認對他有撒歪氣的傾向。

李搖鈴被我得有些尷尬,我回身打發走韻婷她們,沉聲問道:“現在可以了吧?”

“奇寒入體,你竟然無事,豈不奇怪?”

我臉色一紅,想起了夜,難道是他……

“那個,會不會‘捂一捂’,‘抱一抱’,‘發發汗’,就好了?”我聲探問。

“不可能!真氣護住心脈,打通全身脈絡,你不懂武……嗯哼!”李搖鈴清清嗓,裝出一本正經樣,“沒什麼,我給你開副溫補驅寒的方,修養兩天,進入第二階段治療。”

“朱佑樘走了,不要我了,這病是不是就不用治了?”我淡淡地問。

“啊?!”李搖鈴嘴巴張得足以吞進2顆雞蛋。

我大笑著把他攆了出去,坐回床邊,獨自按摩起腳踝,疼,真疼,疼到心窩裡了。

天亮起床,以養病為由貓在屋裡,懶得出去,省得豔情又罵我是頭頂落鳥的行屍走肉。韻婷送來早飯,看著我直心疼,和我敘了好一會,好不容易送走了她,玉凝又來送藥。我愁了,還不如出去幹活呢,哪有心情當陪聊啊。

玉凝看出我的黯然,善解人意,待我喝完藥,囑咐了幾句就出去了。剩下我一個人發黴,無聊的發黴,漫無目的的發黴,朱佑樘走了,我留在這兒做什麼?

男人啊,真是可悲,想佔盡天下女人的便宜,卻要求自己的老婆幹淨得如朝陽一般。他們放蕩形骸叫風流,改過自新是金不換;到女人這兒就是下流,淫不換,什麼道理!

胡思亂想了一上午,覺得挺沒意思的,又不是女尊,空想有啥用。起身去找豔情,不管怎麼,沒有她的暗示,我興許早就見翹辮了。

豔情眼風一飄,無知地問道:“掌櫃的傷到腦了嗎?得話好莫名其妙。”

“你,你才傷到腦了呢!”我反唇相譏,這個女人能不能有點正經的。

豔情見我惱火,嬌笑著突然湊近,一張放大的美顏出現在眼前,我一驚,險些跌倒。這距離近的,就差鼻碰鼻了。

豔情扶住我,笑問道:“掌櫃的,有沒有發現我今天哪裡不同?嗯?”

我刻意往後移了移腦袋,“這麼近,能看到什麼啊!”

“再仔細看看。”豔情著又往前貼了貼。

“拜託,知道你美女!離得近,更看不清了!”可不是嗎,不那無瑕的精緻五官,但面板就細膩到看不到毛孔,泛著瓷器般的光澤——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啊。

“哎,人家新換的胭脂,離那麼近,你都看不到!”豔情失望的。

“就因為離近才看不清的好不好?”

豔情別有深意的點點頭,“哦,原來距離越近,越看不清楚。”

我覺得她話裡有話,追問了一句。可豔情已走到銅鏡前,開始比劃著臭美,見我不耐煩敲著桌,才飄來一句,“你那個親妹妹有時很聒噪。”

“韻婷——?”

豔情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胭脂,不再言語。

想了想,我道:“韻婷和我不同,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有時難免姿態高些。”韻婷和豔情貌合神離,我是知道的。韻婷骨裡多少有點看不起她們,妓女,在任何時代都是最沒有地位可言的。男人們當她們當洩欲工具,女人們當她們是臭不要臉的狐貍精。見豔情無意接茬,我只好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不覺停住腳步,“豔情,你想要什麼,為何……”

豔情肩膀動了下,轉過頭還是那張漂亮臉蛋,“你什麼,掌櫃的?”

我笑下,“沒什麼,我是謝謝你。”

老實,朱佑樘到底走沒走,我不確定,或許是心裡有一絲奢念,希望他沒走。夜也人間蒸發了,不過,我知道他是隱在暗處,如果百韻樓有事,他一定會出現的。哎,如果朱佑樘回來,我還能回頭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朱佑樘當然回來了,在消失了兩天之後。我擺弄著玉凝送的香包,轉身回到了房裡。若是在今後的日裡,我們仍然無法開誠布公的出真意,不能坦誠相待,又如何走完漫長的一生?

朱佑樘關上房門,從後面把我緊緊抱住,頭枕上我的頸窩,柔聲:“嫣兒,我不能沒有你。”

我分開他的雙手,轉過身,保持一段距離,“朱佑樘,作為男人,你不介意嗎?”

“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朱佑樘激動的上前一步,見我躲開,臉色一黯,沉吟道:“嫣兒,我的確介意,但我更加自責!若不是我,你不會一次次深陷險境,你本可以在你的世界裡快樂的生活。是我,改變了你的生活軌跡。”

我微微嘆息,“朱佑樘,你我都不誠實呢。”

朱佑樘低下頭,“我從不想你有事,只想生生世世照顧著你。”

我也低下頭,“我知道。”抬起頭,正色問:“朱佑樘,請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利用過我,算計過我?”

朱佑樘一怔,沒有回答。我坐到床上,答案是有的。他暗助玉凝,不就是在算計著我;在他的掌控範疇內,給我充分的自由,讓我去書院,讓我開店……一旦,我離開了他的視線,他就不會不安,焦躁,這不也是算計?

我是矯情,但這些我可以不去計較。因為我清楚,他是愛我的,才會這麼做。只是,將來,我有點不敢想象……宮深似海,愛如果等於束縛,我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