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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撒嬌拍著攬在我腰間的手臂,“能不能句話啊!人家都道歉了啦,討厭!”
減速,身後終於傳來了聲音,“以後……”
“啊?”
“以後不許勾引別的男人。”
“我哪有胡亂勾搭!得我和蕩婦似的。咦,你不是吃醋吧?吃個10歲孩的醋?”
朱佑樘收緊手臂,讓我倒進他的懷裡,“總之,不許。”
我仰起頭,“你什麼時候嫉妒心這麼重……”朱佑樘毫無前兆的低頭吻住我,讓我把後面的話吞進了肚裡。帶著懲罰的怒意,重重的在我的唇上輾轉,撬開貝齒,用力糾纏著我的靈舌……
ygod!這麼多觀眾,天啊……我試著掙紮,卻被他箍得更緊,頭也向後仰得更彎。好難受,第一次覺得接吻不是享受。
許久,朱佑樘移開嘴唇。我委屈地捂著自己紅腫的唇片,轉身不再理他。
“記住,不許再和別的男人不清楚。否則,我會更重的欺負你。”
我負氣不話,心眼樣吧,我還能對個10歲的孩有非分之想不成?
身後的男人見我不吭聲,道:“以前怎麼樣,我可以不管,現在我們在一起了,我不能不管。”
“你!”我回頭想罵他,卻發現他的視線根本沒在自己身上,而是望向一匹壯碩的驪馬,馬背上是……
那冰冷刺骨的視線害我下意識一哆嗦,他不會是想……
朱佑樘感到了我的不安,低頭看向我,目光瞬間柔和下來。輕嘆口氣,誠實地:“我會吃醋,會嫉妒,會發瘋的!”
我沉默,朱佑樘的心思太深了,連我都摸不透幾分。若非積壓已久,今日爆發,我大概一輩以為他是個大度寬容的溫柔情人。哎,怎麼忘了,他是我認定的丈夫啊,和情人如何相提並論。
朱佑樘放慢了速度,漸漸恢複常態。完美的自我調節能力,我卻笑不出來。耳畔響起了溫潤的聲音,“過晌午了,餓了吧,我們先吃點東西再趕路,東奔西跑的,你身體吃不消。”
我心裡一暖,無論如何,這個男人是真的愛我,真的疼我。兩口哪有不吵架的,正常了,微笑著靠近他的懷裡,“聽你的。”
朱佑樘的確體貼入微,比一般男人細心許多,回去的一路,吩咐其他人各自領命去了。只留下4個親隨,帶著我遊山玩水,好不自在。晚上,還幫我按摩腳踝,我不用,他卻堅持,受過傷的地方,一旦受累,容易再次受傷。我們也會秉燭夜談,聊聊過去,侃侃現在,暢想未來。我越發覺得朱佑樘深不可測,尤其在政治上——他的許多打算非常長久,非朝夕能夠看出成效,卻是利國利民,比如他提到了整治水患,提到了減免賦稅,提到了改革鹽法……哎,如果我能算出別人的下一步,那麼他可以算出別人的下10步。我還能什麼,這個男人太優秀了,彷彿是為政治而生,為百姓而生,他屬於萬人之上,只有那裡能夠充分發揮他的才幹。
朱佑樘還曾問我對六藝書院眾才的看法,我不知道是不是試探,只好打個馬虎眼。朱佑樘卻道:“我想把他們帶回京城,為朝廷效力。”
“呃,其實書讀得好,未必官做得明白。而且他們個個才華橫溢,一心報國,相信憑借自己的實力,很快能夠入朝為官,報效朝廷的!嗯,如果,如果走後門進去的話,可能會被同僚們排擠;你也可能被誤傳為任人唯親,不利於立威於朝廷!”我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對不對。只是歷史記載他們三人仕途不順,我承認,潛意識裡不敢有違歷史,去尊重自己的心意,放手一搏。
朱佑樘握住我的肩,仔細打量著我,我垂下眼簾,不敢與他對視。朱佑樘輕嘆一聲,“如果你真這麼想,我遵重你,也感謝你把我放在首位。可是……”
“沒有可是!”我抬起頭,回視著他,“我得是心裡話,只是覺得沒有幫助他們在你面前討得便宜,有點對不起朋友罷了。”
朱佑樘深深的看著我,慢慢吻上我的額頭,“嫣兒,你真的與眾不同。”
5天後,我們一路悠哉遊哉地回到了蘇州府。剛回到樓裡,屁股沒坐熱乎,就見蕭飛神色匆忙地跑來,“殿下,殿下!”
朱佑樘本來抱著我親暱,聞聲松開手,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皇,皇榜!陛下下旨,為殿下廣選天下淑女,入宮為妃!”
“什麼?”朱佑樘一驚,不再沉穩,緊張地看向我,“嫣兒,我沒有,沒有!”
我擺弄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黃金與鑽石,好像很不搭呢……淺笑道,“我知道。”
朱佑樘見我淡然,放平了心思,差人把夜叫來,問他宮中有何訊息傳來。
夜道:“臣只知此事乃萬貴妃向皇帝進言,頗得聖意,還有……”抬眼看向我,沒了下文。我不解,朱佑樘卻擺手打斷他,“那件事,我已知曉,你退下吧!”
夜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朱佑樘環我入懷,柔聲安慰著我,不斷立下誓言。我摟住他,萬氏的陰謀,與他何幹?大不了,我也入宮參選,“力克群美”好了,愛情需要追求,婚姻需要捍衛,這個,我懂,很多年前,就懂了。只是早婚,我多少有點接受不了——即使明知16、17歲結婚在這個時代再正常不過。哎,但不知萬氏打得什麼主意,夜複雜的目光又想告訴我什麼。
“朱佑樘,你在瞞著我什麼?”我問,聲音出奇的平靜。
朱佑樘一愣,我太敏感了。我失笑,是敏感嗎?若是如此,何須大費周章讓夜在我面前彙報宮內情況。他的手下,萬氏宮裡的眼線,該早就告訴他了更多的訊息。當然,我相信選妃,也出乎他的意料——萬氏以慈母想象做好事,天下人都會嗤之以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