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想好如何是好,那官差一揮手,幾名衙役一擁而上,把兩人綁了,送入大牢。
兩人給官兵扔進大牢中,嘭的一聲,關上牢門,那名衙差向一名獄卒交代道:“這兩人可都是朝廷要犯,昨日京裡來人,特別交代,抓到這兩人,立時處死,可都給我看好了,明日行刑前,要是出了事情,你我性命可都要不保了。”
林菲箬和朱佑樘對望一眼,大驚失色,道:“什麼,死刑,還明日行刑,是怎麼回事。”
朱佑樘大沖到門口,抓住牢籠,怒道:“豈有此理,縱然是朝廷欽犯,抓住了要判死刑,也要先見見知縣大人,聽他說說咱們犯的是什麼罪啊,快放我出去。”他原本打算,見到知縣,便把真實身份說出來,量對方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豈知,知縣沒見到,先把二人丟進牢中,不由得又氣又怒,破口大罵起來。
任他喊破了喉嚨,竟然也沒人來理他。
林菲箬皺起眉頭,一時無計,無故身陷囹圄,還安了個反賊的名號,朱佑樘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能是反賊了,顯然不是抓錯人的那麼簡單,怎麼辦,不會真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吧,心中一片混亂。
朱佑樘大怒道:“快放我出去,朕是當今是皇帝,豈有此理,你們這些無知小人,竟然膽敢把朕在關這裡,等朕出去了,看我如何懲治你們。”
看守的獄吏聽得煩了,立起身來,揮動鞭子,在牢門上用力拍打,怒道:“他媽的,死到臨頭了,吵什麼吵,果然是膽大包天,難怪敢造反了。”
朱佑樘大眼一瞪,怒道:“什麼,死到臨頭,誰死到臨頭了,你們大膽犯上,朕看你們才要死到臨頭了,還不快放朕出去,不知者無罪,倒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獄吏瞪了他幾眼,怒道:“他媽的,原來是個瘋子,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你要是皇帝,嘿嘿,老子他媽的就是玉皇大帝了。”那獄卒一面咒罵,到一邊喝酒去了。
朱佑樘用力拍打著牢門,高聲道:“喂,喂,喂,別走啊,快放我們出去。”
話音不落,忽聽身後一個聲音道:“老兄,你就別叫人,你叫破嗓門,也不會有人理你的。”
林菲箬和朱佑樘聽到聲音,一驚回頭,見隻身後一堆亂草中爬出一個人來。
二人無緣無故給抓進大牢中,還安了個死囚的罪名,又不能脫身,一時間心情激蕩,竟然沒注意到,這間牢中竟然還有一個人,兩人都嚇了一跳,定眼細看,只見那人一面拿下頭上的亂草,一面憤憤的道:“睡個覺也讓人睡不安靜呢。”
那人抬起頭來,三人都似見到鬼般,啊的一聲大叫,向後跳開。
林菲箬和朱佑樘齊聲驚道:“吏明聰,你怎麼回在這裡。”
這人竟是京中的混混頭子吏明聰,林菲箬假冒欽差,讓這小子扮成歹人去劫李家小姐,原本想讓朱佑樘來個英雄救美,搏得李家小姐喜歡,自己便可脫身了,哪知,吏明聰這笨蛋,竟讓秦俊義誤打誤撞的把這事搞雜,那以後,林菲箬便沒見過吏明聰了,沒想到,竟然在吳縣大牢再見到這人,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吏明聰見到林菲箬和朱佑樘二人,微微一愣,隨即大怒道:“好啊,原來是你們,你們害得我好苦啊,上回,你們讓我假扮歹人,去劫刑部侍郎李孜省家的小姐李如月,事後,你們兩倒是一走了之了,李大人一怒之下,派兵到外抓我們呢,可憐我一群兄弟,抓的抓,逃的逃,我走投無路,只好離開京城,來到吳縣投奔一個兄弟,哪知又因為犯了一點小事,給抓進了吳縣的大牢裡。”吏明聰一面說,一面吹氣瞪眼的瞧著二人,怒道,“我再問你們,你們到底是不是欽差了。”
朱佑樘正在氣頭上,道:“不是又怎麼樣。”
話音不落,吏明聰大怒道:“好啊,果然是個冒牌的呢,呵呵,你們假冒欽差,不要命也就是了,為什麼把我牽扯進來,媽的,把我害成這樣,今天給你們拼命。”
一面說著,身手向朱佑樘咽喉叉去。
朱佑樘捉住他手,怒道:“混蛋,大明犯上。”
吏膽聰一愣,哈哈笑道:“上回假冒欽差,把我害苦了,這回又想假冒皇帝,你以為我笨蛋啊,這也相信你啊,你這臭小子要是皇帝,老子就是玉皇大帝了。”他一面說著,低頭向朱佑樘手背上咬去。
朱佑樘哎喲一聲,揮掌打得他一個跟鬥跌了出去。
吏明聰翻身爬起,一低頭,死死抱住朱佑樘腰身。
朱佑樘大怒,一把扭住他胳膊。兩人一身蠻力,各不相讓,翻翻滾滾的打在一起。
林菲箬一拍額頭,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遇到這麼兩個活寶,這他媽的都什麼啊。
林菲箬心中暗罵,兩個混蛋,不想著怎麼從這裡出去,反倒在這裡打起來了。
她正生氣,忽見大牢門外一個人匆匆過來,隔著牢門,輕輕叫道:“朱公子,張……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