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瞪了他一眼,道:“白痴。”向林菲箬看了一眼,心暗,你幹什麼冒充我了。
林菲箬一笑,不做理會,向楊玉延道:“楊愛卿,除了你外,還有沒有人知道這個……這個朕的真實身份。”
楊玉延低頭,道:“徐兄……徐經把他手心中的章印給我看了,我便匆匆趕過來了,連徐兄也不知道皇上的真實身份呢。”
林菲箬點了點頭,道:“很好,很好,朕這一次來到江南,是微服出巡,知道朕身份的人越少越好。”雙手負背,皇帝的架子擺了個十足,道,“楊愛卿,我聽人說,昨日京中來人,拿來朕和朕身邊隨從的畫像,說朕是朝延欽犯,抓住便立時斬首,這是怎麼回事。”
楊玉延顫聲道:“下官愚昧,輕信人言,讓皇上受驚了,不過,昨日,確實有一位公公,拿著皇上的畫像,喧讀聖旨,說……說畫中二人是朝延欽犯,讓下官見到畫中二人,便抓起來,立時處死,否則,下官雖然愚昧,也不至於如此輕率,不經審判,隨意處死犯人了。”
林菲箬和朱佑樘對望一眼,眼中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菲箬皺起眉頭,道:“假傳聖旨的人,他是什麼樣子?”
楊玉延哦了一聲,想起一事,道:“對了,這人……這人多半還沒有離開吳縣,想來還在吳縣的驛館中,下官這就派人把這人抓來,皇上一看便知了,或許還能從此人口中問出一些事來。”
林菲箬大喜道:“好,你這就去辦。”
楊玉延答應一聲,立時吩咐人去辦。
楊玉延一面吩咐手下人,把那假傳聖旨的公公帶來,一面恭恭敬敬的請幾人出來。
吏明聰見幾人離開,慌慌張張的立起身來,跟在幾人身後,笑嘻嘻的道:“我和皇上都是一道的人呢,呵呵,皇帝老大,你要出去了,自然要把我帶上啊。”
楊玉延看了他一眼,道:“皇上,這人……”
朱佑樘瞪了他一眼,道:“我不認得這人,讓他還呆這裡吧。”
林菲箬心想,雖說吏明聰一個小混混,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怎麼說都是自己把他害這樣了,因此,她向楊玉延笑道:“放他走吧。”
吏明聰嘻嘻一笑,道:“哈哈,還是皇上老大好,不像有些人,狐假虎威,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一翻話只把朱佑樘氣得說不出話來,暗罵,臭小子,我才是皇帝,她不是呢,看我日後怎麼治你。
吏明聰洋洋得意,還要再說,林菲箬瞪他一眼,吏明聰吞了口唾沫,嘻嘻笑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徐經見楊玉延帶著幾人出來,忙迎了上去,喜道:“朱兄,張兄,沒事了吧。”
剛才,他把手中的章印給楊玉延一看,楊玉延身子一顫,一張面驚得全無人色,一言不發的向大牢去了。徐經雖然和二人相識不久,但是幾人言談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他見楊玉延神色大變,不知福禍,難免為二人擔心起來。這時,見二人安然無恙的出來,難免為二人高興。
林菲箬向他一笑,道:“呵呵,沒事了,就是一點小小的誤會,我們已經給楊大人說明白了,確實抓錯人了,現正沒事了。”說著,向楊玉延看了一眼,道,“是吧,楊大人。”
楊玉延唯唯是諾,道:“是,是,是,抓錯人了,抓錯人了。”
幾人閑談幾句,一名衙役忽然來報,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昨日在驛館傳旨的那位公公,他……他死了。”
“什麼?”林菲箬和朱佑樘二人相顧失色,“怎麼會死了。”
楊玉延急道:“快說,是怎麼回事。”
那衙役稟道:“剛才,我們奉命去請昨日傳旨的那位公公過來,豈知,到了驛館中,便見他死在自己的房中了,哎喲,大人沒見到,他半個脖子都給人割斷了,血流了一地,那個慘啊。”
楊玉延望著林菲箬,道:“這個……這個如何是好。”
林菲箬皺起眉頭,道:“走,我們去驛館看看。”她向徐經道,“徐公子,我們一點事情要辦,請公子在此稍候,片刻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