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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江山重,雙肩抗;美人重,心永藏”——難道一語成讖?

他可以很瀟灑的扛起整座江山,將萬民天下一力承擔;也確實將他藏在了心中,只是忽略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覺間沉入了最深處的柔軟,融入骨血,生根發芽……

他真的不敢想象,她永遠離開自己後,自己會淪落到何種光景。從來,對她,信心十足的自己都沒有安全感。不是因為不愛,正是因為愛,彼此用心、用生命去愛,才會害怕。害怕忽然之間,她消失在夢中,芳蹤無處覓——她不是大明子民,來自另一個世界,他知道,清楚的知道,所以才會更加憂心。哪怕同床而眠,歡愛過後,他也要緊緊抱住她,證明她的真實存在。

這樣不好,可又能如何?縱使高居紫禁,也有力所不及之事。身份地位無時不刻不在束縛著他,無法給予她想要的生活,他只能將自己擁有的一切,他認為最好的一切,毫無保留的獻給她,博得她的歡心。可她真的被自己寵壞了,總是不領情,面對番邦貢品、古玩珍寶,她甚至連裝出欣喜的樣子去哄自己都不會。

也許,別人認為這樣的生活很累,但他甘之如飴,不哄不哄吧,反正還有下次,他一定會用更好的珍稀讓她開心。哎,愛之深情之切,她即是整個春天,何來疲憊?

極輕的腳步聲傳來,朱佑樘深情的吻下指環,收進懷中,來了,終於來了。淡淡一笑,聰明有餘,卻急功近利,難成大事。

“啊?皇,皇上!”

朱佑樘慢慢轉回身,帶著晦澀的笑意,看向眼前慌忙跪地的美女。

“臣女,臣女只是多日未見姐姐,家父家母惦記,臣女,臣女才抗旨來此的,請,請皇上明鑒。”

朱佑樘親自扶起了美女,“你們二人姐妹情深,朕如何不知?懷著身子呢,要保重才是。”

美女不自覺打了個寒戰,明明軟語溫柔,可聽起來為何如此刺耳?那扶起自己的雙手,何止寒冷如冰。

“早點回府吧。”

“是,臣女遵旨。”低下頭唯唯諾諾應著。

退出殿外,卻聽皇帝的聲音幽幽響起,“會說出去嗎?嗯?”美女剛要再次跪地以表忠心,卻發現皇帝是視線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怔了怔,權當未覺,悄然退出了坤寧宮。

朱佑樘深吸一口氣,笑容越發深邃……

巴圖蒙克絕不是吃素的,這是被捆得毫無掙紮餘地的我,得出的正確結論。哎,和他比心機,和一個明知我是堂堂大明皇後,卻不言明我身份,恣意妄為的男人比,我的iq太低了。看來,朱佑樘防他,卻有道理。

達延汗,簡單音譯成漢語是大元汗,其實並非此意,卻更勝此意。達延,是蒙語“塔陽”的不同漢語注音,意為“全體”,達延汗既為“全體之汗”的意思。自大元王朝顛覆後,汗權敗落,蒙古各部各自為政,貌合神離,為了肥美的水草和權勢領地不斷展開著殊死爭奪,積怨越來越深,而他以“達延”自封,定是早在數年前,他的孩提時代,就有了重新統一蒙古的野心抱負。這樣的男人怎能不可怕?

即使饑腸轆轆,即使口幹舌燥,即使渾身難受,只要沒死,就會有天亮,但是,這不等於解放。天亮,只是新一天煎熬的開始。

巴圖蒙克見我嘴唇幹裂,滲出絲絲血絲,拾起我的下頜,滿意的笑下。我怒視,丫的,確定了,這小子是虐待狂,我越被虐,他越爽。

意料之中的沒有早飯,至少我沒有,巴圖蒙克只是把我嘴鬆開,見我沒有力氣喊出聲,又像扛麻袋一樣把我扛在肩上。

我咬緊牙關硬挺著,任性的堅決不向他低頭。巴圖蒙克眯起眼睛,大笑著收緊了手上的力道,一把將我扔上了馬背,依舊是死豬一樣掛著,毫無憐惜,更無形象。

這個大變態!不要落在我手裡,否則滿清八大酷刑挨個伺候!

肝腸寸斷,五內俱裂,其實,不是形容傷心,而是形容傷身的。北風嘶吼,在耳邊呼嘯而過,我在飛馳的馬背上顛來顛去,手腳被縛,凍得僵硬,更覺整個腹腔內所有髒器都偏離了原有的位置,那種感覺,何止痛不欲生?簡直是傳說中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每每放棄,無力的想暈倒算了,偏偏會被劇烈的震動顫醒。天殺的!這個巴圖蒙克根本不是人,怎麼能想出這麼陰損的招數報複我!

苦撐了一天,傍晚時又到了一家荒村野店。路線一定早被計算好了,不走官道走山路,卻還能碰到打尖住店的地方。

“水,水……”我虛弱的討饒,人可以餓到胃痙攣,卻不能渴到脫水,會要小命的。

巴圖蒙克拿著碗水,走近了我,邪魅的問:“想喝?”

“水,想,想喝。”面子再重要,不敵小命重要。我用阿q精神自我催眠著,豈料巴圖蒙克毫不理會我的祈求,翻手將水倒在了我身前的地上。

“喝吧!像只喪家犬一樣給本汗舔一個看看!哈哈……”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顫抖著雙臂強撐起上身,嘶啞著連唾液都找尋不到的嗓子大吼道:“欺負女人算什麼本領!你t不是人!畜生!禽獸不如!”

“再說一遍。”巴圖蒙克挑起濃眉,殺機盡現。一低身,有力的大手緊緊鎖住了我的喉嚨。

“哼,呵呵……”我失笑,“收起你這套不入流的把戲,威脅對我沒有價值!你,不會殺我!”

“哈哈,怎麼?本汗不敢?”

豬頭!聽不懂中國話啊,我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是不會,不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