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拉長了臉,趕忙軟語溫柔,“嫣兒,咱們一點點來,不著急,不著急啊!思慮不周不要緊,你可以悔棋,隨便悔,我會讓著你的!”
我嘴角抽搐,對弈之趣,在於實力相當,讓著我還有個屁意思!
最終因我n次悔棋也贏不了他,一氣之下,推翻了棋盤,揚長而去。
場景四:
“嫣兒,朕想明白了。書畫技藝,可在平靜之中陶冶情操,最適合有孕在身的你。走,隨朕去文華殿,新進了一批書畫,陪朕賞析一番。”
我無精打採的“哦”了一聲,他絞盡腦汁,看似花樣百出,實際還那點玩意,真是提不起興致。
文華殿裡,他命小太監拼好幾張長桌,將從民間收集來的字畫卷軸放在上面。我隨意開啟幾卷看著,花鳥魚蟲,山水景物……工筆寫意,各有千秋,精緻細膩,描繪生動。但再美,也是假的,輕嘆一聲,又開啟了另一個卷軸,手一抖,畫卷掉在了地上……
是他,是他的《春樹秋霜圖》……
“怎麼了?嫣兒,哪裡不舒服嗎?”他忙趕了過來。
“沒,沒有,畫得都很好!”我堆出假笑,下意識把《春樹秋霜圖》往後踹了踹。
他目光一閃,旋即恢複常態,“朕看你是累了,回坤寧宮歇著吧。”
“好,好啊。”眼風一飄,“呃,你陪我!”
朱佑樘笑笑,“好,朕陪你。”說罷,從身後托住我的腰身,一起往回走,到了殿門,吩咐小太監把裡面收拾了。
我本想告訴他才三個月,不用如此扶著,抬頭對上那雙溢滿柔情的雙眸,話自動自覺憋了回去。
“母後,母後,弟弟動了!弟弟動了!”
我笑了,四個多月,不會那麼明顯吧!
這對父子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一個共同愛好,就是謹小慎微的趴在我的肚子上,尋找微弱的胎動聲。
朱厚照見我笑而不語,以為我是不信,睜大了眼睛,補充道:“照兒真的聽到了!”
我輕吻下他的額頭,“母後相信照兒。”
朱厚照一愣,眨眨眼,笑開了花,死命往我的懷裡鑽著,嘟起粉嫩的小嘴,“母後,還要親親,這裡要親親!”
“照兒,快下來!你母後有身孕,怎麼可以跑到她的懷裡去,傷了胎兒如何是好?”
朱厚照委屈著撅著小嘴從我身上下來,認真摸摸我的微微隆起的小腹,“弟弟,哥哥不是有意的,沒壓壞你吧?母後很少親我,我是太高興了,才一時忘形的!”
他站在殿門口,逆著陽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一瞬,我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心疼,如此下去,照兒不就是多餘的了?
我曾是多餘的,甚至是媽媽尋找新生活的束縛;他也曾是多餘的,險些被敬愛的父皇遺棄。多餘的孩子,哎,是最可憐的……
低頭吻上粉嫩的嘴唇,“傻孩子,你小時候,母後和父皇都經常親你的。”
朱厚照害羞地捂住小嘴,美滋滋的跑出去了。望著幼小的背影,我在心中默默祈禱,蒼天啊,請原諒我善意的謊言吧!
“照兒這孩子早熟,我們該對他好點。不管怎麼說,你我曾經的苦,不該讓他再受一次。”
他低下頭,聲音有些嘶啞,“也許,理當如此。”
四個月,意味著懷孕進入了穩定期,據說女性官的分泌物會增多,是性感高的時期,對此,我是深有體會。亦或者是以前被他慣的,兩個多月沒有在一起,讓我越發想念他,想到有些發狂。於是在彼此留心,避開我小腹的配合中,鴛夢重溫。
新年裡,朱佑樘怕我操持辛苦,厚顏把活兒推給了太後。太後倒是樂於幫忙,還安慰我要好生養胎。講了一些她所謂的經驗,我強打精神聽著,ygod!一個從沒生過孩子的古代女人給我講經驗,是不是扯了點?
朱佑樘思來想去,破例讓月牙回宮伺候我。哦,忘記說了,弘治五年的時候,在我的努力撮合下,他下旨為蕭飛和月牙賜婚;去年8月,月牙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寶寶,如今是母子平安,在家安養。我和他說,孩子太小,不滿半歲,還是讓月牙在家帶孩子吧!他卻說,這也是月牙自己願意的。不過他並不鐵石心腸,允許月牙每晚回家照顧孩子,只是白天來陪我,以過來人的身份陪我。
看著比自己小很多的月牙成了娘,而自己幾經努力才是孕婦,心情這個複雜啊!不過,也許有人心情比我更複雜。
我同情的看著嬋娟,機不可失,時不我待——愛就要承認自己的心,勇敢爭取,奮力追求,沒有人可能永遠在原地守候。她的錯過,成全了月牙,造就了一對兒鴛鴦愛侶。或許,這也是緣分的一種,妙不可言。
“或者,或者這陣子你先歇歇?要不,晚上再來伺候?”
嬋娟搖搖頭,“謝娘娘美意,嬋娟早已心如止水,只求一生一世侍奉娘娘。”
我幽幽嘆息,我甚至變態的想到過二女共事一夫,便宜蕭飛那小子。可嬋娟堅決反對,說自己嚮往我和朱佑樘那樣的忠貞不二的感情——一生一世一雙人。縱然有過無奈,始終堅持彼此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