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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考慮著韻婷的身體,車行速度緩慢。迷迷糊糊過了4天,才進入京城範圍。我囑咐眾人直奔京城,不要等我,不顧蕭飛阻止,單獨和夜揚鞭而去。

路上,我問夜,“你不問我帶你去哪嗎?”

夜不語,駕馬跟在我身側。我氣急,死“冰山”,又和我裝啞巴!

半日後,我和夜繞到了筆架山腳下。

“籲——”我勒住韁繩,“這回知道了吧!”

夜直視前方,目不轉睛,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揚起馬鞭,本想抽他,卻狠狠落在了馬屁股上。可憐的坐騎不明所以,只好奮力向前沖,希望變態的主人不要在那它撒氣。

我用衣袖撣掉墓碑上的灰塵,看著可憐的木板上腐壞的痕跡,心中酸澀。跪倒簡陋的墳前,千言萬語,只化為一聲悲涼嘆息: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們。可是,這個男人,我不能殺之而後快,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非他不可。

擦掉淚水,起身讓夜跪拜兩位無辜慘死在他劍下的老人。夜眼睛微眯,轉身上了馬背。

“我讓你拜你聽到沒有!”我怒了,攔在馬前。

夜聽天書一樣看著我,狹長的眼睛看不出一絲波瀾。

“你到底聽沒聽到!難道一點悔意也沒有?!”

“我很後悔,”夜冰冷的聲音傳來,“當年最該一劍了斷了你。”

“你,你……”我氣的手指發抖,“你t才該死!”

可夜低頭認錯,除非太陽從北邊出來。我想,我能接受,以阿q的精神自我催眠著,直到來到永安縣,在看到凋敝的福興樓前。

“你到底是不是人?他們有什麼錯,你為什麼這麼做?!啊!”

我在大街上怒吼,引得路人側目,當他們的視線轉移到夜身上時,就乖乖收轉移了方向,連議論我為潑婦都不敢了。

我想沒人能對著一塊木頭“興致盎然”的大罵許久,即使是出離憤怒的我。這種面無表情,對我的漠視,讓我忍無可忍。我把他逼進福興樓後的巷,鋒利的瑞士軍刀架上他的脖上,“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夜纖長的睫毛都沒有動一下。而我的手已經在顫抖,不住的顫抖。怎麼能有這種人,軟硬不吃!

我頹然放棄,刀面無力的滑下,是的,我下不了手,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無論如何,夜對我有救命大恩。

周圍的空氣凝結下來,彷彿結出了冰凝,如同我的心一樣的寒冷,我該怎麼辦?夜,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天色漸暗,我沒有心情趕夜路,就在永安城留宿了一晚。刻意選了當年下山後住的那間店,來迎我的還是那個二,當然,他根本認不出錦衣華裙的我了。推開窗戶,望著不遠處的福興樓,下意識看著自己的雙手,真正的明白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我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如果我還生活在現代,可能殺人嗎,虐殺人嗎?苦笑,自己早已不是良民,還裝什麼純潔好人。

晚上,蕭飛來了,把張家人護送到京城,就快馬揚鞭返回找我。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我吩咐二為他準備了晚飯。這,太實惠,太盡職,太難得了。

第二天中午,我們三人來到了位於京城西部的張府。大石獅,高高的門檻,豪華氣派依舊,不由輕笑,當官的就是有錢。

我還是和韻婷霸佔了一個院,新房間在她隔壁,裝修的依舊嫩得不堪入目。走到花園裡去感受自然的氣息,抬頭望天,只有四角的天空。哎,以後也只有四角的天空了吧。

入府當天,朱佑樘沒來;第二天,也沒來;到了第三天,我等得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朱佑樘出現了。帶著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彼時,我正坐在院裡發呆。

朱佑樘摟住我,“怎麼,想我想的,心不在焉了?”

“是啊,”我把頭埋進他的懷裡,聞著心曠神怡的淡淡麝香,“想你想的,心不在焉。”

朱佑樘吻上我的烏發,“傻丫頭,我這不是來了嗎。京城裡遍佈‘她’的耳目,我不想暴露了張大人,來這兒一次,可是夠辛苦的。”

“嗯,”我摟緊朱佑樘,“我知道,能見到你就很開心了。你一定要萬事心。”

朱佑樘也收緊了懷抱,“嫣兒真懂事。”

“哦,對了,妹妹呢?朝鮮國進貢了三顆雪參玉蟾丸,是補身聖品,父皇賞我一顆,我特地帶來給妹妹。”

我蜻蜓點水式快速吻過朱佑樘的嘴唇,笑道:“她‘姐夫’人真好。”

朱佑樘摸摸嘴唇,意猶未盡,低頭朝我襲來,我忙推開了他。嗔道:“妹妹要緊!”

朱佑樘不甘願的點下頭,捏著手裡的藥丸,有種毀屍滅跡的沖動。見我笑他,便一本正經的這顆寶貝藥丸,以烈酒沖服藥力最佳。我立刻拋下他朝廚房沖去,回頭喊道:“你去找韻婷吧,她該在房間裡,出門右轉過了迴廊就到!”

朱佑樘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去找韻婷。我捧著酒壇往回走,正見張巒迎面走來,打發了廝,神秘兮兮的問我太何在。

“韻婷屋啊!”我如實回答。

張巒一愣,神色有些古怪,我忙解釋,朱佑樘帶來個什麼朝鮮貢品,給韻婷補身。張巒一聽,感動得要死,也要跟去親自謝恩。

於是乎,有了我和張巒的臨時組合。出了迴廊,不遠處就是韻婷房間,我不自覺收斂了笑容,大開的窗戶裡,一男一女緊緊相擁,明知不可能,心裡卻別別扭扭不是滋味。

朱佑樘抬頭看到窗外的我和張巒,坦然的推開韻婷,關心了幾句,韻婷的臉上泛出兩朵美麗的紅雲……

張巒推開門,走了進去,我忙笑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