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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朱佑樘垂下長長的眼睫,俯身半壓在我的身上,耳鬢廝磨,似在懇求,發出吟唱般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問我,“嫣兒,告訴我,我是誰,是誰?”

“朱,朱佑樘,佑樘!朱佑樘!”我意亂情迷的喊著,早已分不清自己的聲音,卻清晰的感覺到了不同的動作。

動作嘎然而止,僵持在我身體裡,再也不敢移動半分。良久,朱佑樘重新俯下身,憐惜的望著我,溫柔的吻掉我臉上的淚水,輕聲向我道歉,“嫣兒,對不起,弄疼你了。”

我痛苦的喘著粗氣,看著滴在身上越來越多的汗滴,一咬牙,勉強抬起上身回吻住他的嘴唇,主動送上靈舌和他糾纏在一起。

本想翻個身,卻發現渾身上下疼得要命,散了架般,根本不是車碾過,而是裝甲部隊開過。極不情願的睜開惺忪睡眼,對上一雙漂亮的眼眸,一下尷尬得不知所措,身體自動僵硬起來。

“醒了?”一隻大手幫我捋順淩亂的碎發,而另一隻手,仍然牢固的鎖在我的腰間。

“嗯。”我點下頭,借機垂下眼簾。

“還疼嗎?昨夜看到你哭,每一滴眼淚都像針尖一樣,紮進我的心裡,心疼死了,不敢太用力,一直壓抑著,怕弄傷了你。”

不敢太用力?壓抑?天啊,要不是我還能睜開眼睛,簡直懷疑自己不是被五馬分屍了就是被淩遲處死的。不過,有他這句話,暖到心窩裡,一個愛我,懂得體貼我,給我性福的男人,再大的痛苦都值!

“還,還好了。”我含糊了一句。

“真的?”

“嗯,差不多吧,就是累。”

唇落上我的額頭,眉心,沿著鼻樑一路向下,呼吸急促起來。

感受到朱佑樘身體的明顯變化,尤其那雙不知何時變得深邃,幽暗的雙眼,像極了欲求不滿的獸,疲憊的身體發出本能的抗拒,“不行,我,我……對,對了,你答應過我,讓我下次做攻的!”

“嗯,下次吧。”埋首在我胸前的男人應付著。

“你玩賴!”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我怒吼:“敢情總有下次了!”這是不是人類啊,那種情況下,都不忘記算計我,結果自然是我又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幔帳外的輕聲呼喚,“娘娘,娘娘,該起床了。”

“呃,好疼……”想伸懶腰,卻拎不起胳膊。強轉身一看,男人已經不在了。我都這樣了,難道他還不滿意?

“朱佑樘呢?”

“啊?啊,太殿下上朝去了,囑咐奴婢們服侍娘娘起床,稍後去仁壽宮拜望太後和各宮娘娘。”

“哦,”咬緊牙關,扶著要斷掉的腰強坐起來,低聲吩咐:“備洗澡水,傳煙雲來伺候。”煙雲和金蓮昨日陪嫁進宮,我是什麼不好意思讓不熟的人看到自己現在的身體。

勉強套上外衣,望著百被上的點點梅花,不由回憶起驚心動魄的一幕幕熱烈場景,這是吃虎鞭長大的嗎?哦,對哦,選妃時和他一起吃禦膳,許多食材都是壯陽的。哎,這皇宮,讓人無語啊……體位倒是沒換很多種,好像偏愛在我上面,可體能實在太好了!我這個1萬米輕松加愉快的身體素質都跟不上,一咬牙,為了我攻的夢想,必須強身健體。

沐浴,更衣,煙雲的臉紅得有勝於我,搞得我跟著別扭起來。恍惚吃著早膳,時刻體會著縱欲過度的痛苦。休息了半盞茶時間,就被迫起身上陣,去仁壽宮請安,以全禮數。

今天仁壽宮熱鬧非凡,除太後外,王皇後和帶著一幹妃嬪全部出席,哦,當然不包括三千寵愛在一身,肥碩有勝楊玉環的萬貴妃——看來她的確和老太太不對付。到省我事了,還得了更多的賞賜,呵呵,哪個女人沒有虛榮心啊,更何況皇宮大內,送禮也要攀比的。樂得我兩眼直冒金光,多嚥了幾口吐沫。

跪在地上,老實聽著太後的訓話,心思全在周圍的妃嬪上,能來的,肯定在後宮有一定地位,面容姣好自不必,有個極其明顯的共同點——胸大。再瞧我們王皇後,有點江南水鄉的味道,弱不禁風,鳥依人,難怪入不得皇帝的眼——完全不是他喜歡的stye嘛。

正胡思亂想,門外通傳,外貴妃到。我一驚,她來幹嘛?免不得千辛萬苦,剛直起的腰身,又跪了下去,沒辦法,屋裡全是長輩,不是奶奶就是“娘”……

“喲,好俊的太妃!讓本宮瞧瞧,呵呵,閉月羞花,真真讓人喜歡!您是吧,皇後娘娘?”

皇後笑著應了一聲。萬貴妃隨之大方的打賞給我一對稀有的緬玉手鐲,扶起我的同時,熱情的幫我戴到手腕上。

若非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怕是要被這對價值連城的玉鐲買通了心思。站起身,第一次正面打量著這個早晚死在自己手裡的女人。除去厚重的濃妝,該是秀麗端莊的,只是“貌雄聲巨,類男”。

聽宮女們嚼舌根,太後曾問過成化皇帝,“彼有何美,而承恩多?”答曰:“彼,吾安之,不在貌也。”看來醜女也是有機會雄霸後宮的,前提是皇帝有特殊癖好,諸如疑是戀母情結的成化皇帝。

萬貴妃含笑看著我,肥厚的大手輕輕我細嫩的手,口中連聲稱贊。剛要再開口,又有通傳,太殿下到。

今個仁壽宮可真夠熱鬧,我差點笑噴,為了重塑在太後心中的形象,勉強把持住了。

朱佑樘的到來,不免引得眾人一頓逗笑,什麼新婚燕爾,一刻分不開雲雲。我裝出害羞的樣低下頭,心中明白,能讓他棄政務不顧,急忙趕來,必是萬氏又有陰謀。

最後還是太後發了話,“行了,你們啊,別再逗笑這倆口了。太呀,帶著你的媳婦回去吧,哀家也累了,想去歇會。”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施禮告退。我拖著時刻可能散架的身骨,強打精神走出了仁壽宮,朱佑樘當著眾“娘親”的面,輕攔我的腰身,幫我支撐站直,又引得一陣鬨笑。我只好繼續裝害羞,心裡這個累啊,比身上還累。

進了東宮,我才聲問起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