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溪……瞪陸煙,嘴型比劃著:“叫你別說的呢!”
陸煙無辜,大眼睛看著他,想說不說我說的,是你自己總是不回家。
“問你話呢!誰?”她媽翹著腿,正襟危坐。
陸玉溪慫了,他的經濟命脈可掌握在他媽手裡,不敢造次,賠笑臉:“哪有誰呀?我就跟朋友出去溜冰了。”
他媽氣的是臉都紅了,拿了桌上的橘子就砸過去:“你給老孃說清楚。”
陸玉溪伸手接住橘子,剝開兩瓣,陸光明從門口推門進來,一看陸玉溪被訓話,放下公文包,打了個酒嗝:“書珍,幹什麼呢?”
“你看看你的好兒子,上學不學習,放學不回家,天天和職高的女生鬼混,氣死我了。”他媽插著腰,“馬上就期末考了,你說他要是再考倒數,我的臉往哪裡擱?”
陸光明走過來,醉紅的臉頰上斯文的金絲框眼鏡,走過來推了推眼鏡:“你丫在學校幹嘛不學?”
“學了。”陸玉溪撇了撇嘴,“爸,我還不是隨了你,不適合學習。”
陸光明:“那你幹嘛跟職高的女生鬼混?”
“哪裡鬼混了,戀愛很正常。”陸玉溪撓了撓頭,“現在誰不早戀就奇怪了。”
他媽被氣的要站起抽他,還好陸煙攔著,陸光明冷了臉:“奇什麼怪?滾,滾去書房,你老子有話訓你。”
陸玉溪自然知道這話的意思,朝他爸眨了眨眼睛,以表示同盟,他媽:“陸光明!”
陸光明帶著陸玉溪溜之大吉,到了書房,陸光明摘掉了金絲眼鏡框,陸玉溪鬆了一口氣:“爸,你真是太好了。”
陸光明吐了一口唾沫:“你跟哪個小姑娘談戀愛?”
“就職高的小姑娘。”
“叫什麼?”陸光明眯著眼睛,看著書房窗外的萬家燈火,這倒黴兒子,哎~
陸玉溪熟絡的坐在書房的桌子上:“於渺,長得超好看,身材巨火辣,您兒子一點兒也沒給您丟臉。”
陸光明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稍稍顫抖,扶住了窗欞:“叫什麼?”
“哎呀,說了您也不認識。”陸玉溪嬉皮笑臉,從桌上拿了鋼筆在手裡轉圈。
他幾乎以為是同名同姓,聲音壓制著保持冷靜:“三個水的淼?”
“不是,渺小的渺。”陸玉溪轉動著鋼筆,“幹嘛?你認識?”
陸光明片刻失神,他想起了那雙仇恨的眼睛,那是屬於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它們生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它們鋒芒兇狠,似乎能夠將人刺穿,一切猝不及防,盡管他佯裝冷靜,內心還是生出煩悶:“小溪,你,你們有沒有做過什麼越矩的事?”
“越矩?”陸玉溪不知道他爸怎麼了。
陸光明轉身,背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嗯。”
“哪能啊,我可不是那種人。”陸玉溪被他爸看的發慌。
“於渺和你不適合,最好分了。”陸光明冷言道,“你媽說得對,你應該把心思放在學業上,馬上期末考,你不要白費爸媽的一片苦心…”
“你怎麼變得跟媽一樣囉嗦。”
陸光明過來,語氣不是很好:“你先出去,我有點事情忙。”
他爸的說變就變讓陸玉溪摸不著頭腦,從桌上跳了下來:“這麼晚了…”
這個晚上陸光明在書房待了整整一個晚上,過去的一切恍然如夢,曾經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現,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即便他已經坐擁萬貫,可在此刻,依舊感到無力,甚至憤怒,他從抽屜裡摸出一包煙,開了窗,冷風吹進來,尼古丁與酒精混合的味道讓疲憊的身體有了一絲放鬆,他收緊了手,有些事情最終還是要解決,有些債最終也還是要還。
週六,程川中午時分就來了,熬了一晚上折騰出了智慧穿搭的可行性方案,結果早上看了一眼,發現了很多疏漏,最終也沒折騰出什麼奇跡,早上眯了一會,感冒好了一點但頭還是發昏,也不知道陸煙她媽昨天晚上回去有沒有為難陸煙,心念著小姑娘膽子小,脾氣又好,萬一被訓了,不和他談戀愛了咋整,想著想著就趕過來了。
陸煙給他開門,他一直都是週六晚上過來,怎麼中午就來了。
程川一身寒氣進來:“你媽昨晚說什麼了?”
陸煙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他捧在手裡,稍微有了溫度,又放在臉上熱了熱,陸煙幫他把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度。
“我媽沒說什麼呀。”陸煙坐在他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