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渺沉默。
“於渺,你給老子說清楚,你到底要怎麼樣?腳踩兩只船好玩嗎?”沈嘉南的聲音有些顫抖,說話時扯動了嘴角的傷,痛得表情稍微猙獰。
“老子對你那麼好,老子吃香的帶你喝辣的,你憑什麼給老子帶綠帽?”
手裡的力氣過大,於渺吃痛得擰了眉:“沈嘉南,你松開。”
沈嘉南並沒有松,看著她,頭上的血水被曬得蒸發了很多:“你跟陸玉溪在一起多久了?除了陸玉溪還有別人麼?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於渺回頭,眼角微翹,紅唇輕勾:“沈嘉南,我倆完蛋了,開學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完蛋了。”
沈嘉南眼角發紅:“呵。完蛋?於渺,你綠了我,你難道沒有半點兒羞恥心嗎?”
於渺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笑了一下,大波浪上噴的香氛越曬味道越香,精緻的濃妝在豔陽下越發妖豔:“你這幅樣子真的很難看,大家好聚好散。”
沈嘉南愣在原地,於渺轉過身 ,她鼻子微微發酸,踩著高跟鞋,優雅的向著他們的反方向走去,沈嘉南捂著臉,他以為這一次還會和以前一樣,吵過鬧過,還可以複合,明明已經複合,為什麼偏偏又走到了這步,他憤憤的看著於渺的背影,飛起一腳,把腳旁邊的菜籃子踹飛出去,那塊剛剛被搶救的豬肉一瞬間再次飛了出來,白花花的肉躺在了柏油路上,裡頭的蔬菜也飛到了馬路上。
十七歲的愛情來得快,走的也快,沈嘉南的十七歲愛了一個罌粟般的女孩,那個女孩叫於渺。
程川上前來,他本來不善於講話,看到沈嘉南這幅模樣,心裡幾分心疼,握著他的肩膀,沈嘉南喉嚨酸楚的厲害,擰開了程川手裡那瓶礦泉水,大口的往喉嚨裡灌。
“橙子,這次老子不是狗了。”沈嘉南忽然笑起來,低著頭,用剩下半瓶礦泉水沖洗著腦袋。
程川說:“嗯,你成功變成了單身狗。”
沈嘉南甩了甩頭,水珠子甩得到處都是:“老子失戀了,你他媽的能不能安慰安慰我?”
“安慰並不能使你失而複得。”程川說。
沈嘉南……
“你他媽不要講話了。”沈嘉南伸手,他揉了揉眼睛,試圖把心裡的酸澀揉回去,“橙子,我去網咖打遊戲了,回見。”
程川知道他需要時間冷靜一下,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走出來,看著沈嘉南的背影,他又嘬了一口奶茶,走過去,把那個被沈嘉南踢翻的菜籃子撿了回來,又把那塊可憐的豬肉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一米八的男生拎著竹籃子有些滑稽。
那頭陸煙上了計程車,一言不發,陸玉溪拉了拉她的手臂:“草兒,你別生氣啊,真的是沈嘉南那家夥先挑事的。”
陸煙安靜的坐著,眼睛看著前方,陸玉溪急了:“草兒,你別氣了,你這麼漂亮氣壞了不劃算。”
“草兒,好妹妹,笑一下啦。”
“草兒,我錯了。”
……
陸煙轉過頭,嘴巴氣的鼓鼓的,聲音帶著一股倔勁:“為什麼打架?”
“我怎麼知道呀?沈嘉南看到我就揍我,我是無辜的,我總不能站著不動讓他揍我吧。”陸玉溪說來委屈,真的委屈,明明自己沒有招惹沈嘉南,這家夥一看到他,話也不說,沖上來就是一拳頭。
“他為什麼打你?”陸煙問他。
陸玉溪聳肩:“我怎麼知道他抽哪門子的風。”
陸煙看他那樣子不太像說謊,看著他嘴角被打的青紫,咬著唇:“那你今天早上跟誰出去的?”
“哪有什麼人?就,就去職高那邊辦點事。”陸玉溪眼睛四處流轉,不敢跟陸煙講於渺,萬一被自家媽知道了就麻煩了,按照他媽那個性格,他跟於渺八字不可能有一撇。
陸煙沒有回答,轉過頭看車窗外的風景,市中心標誌性的建築物從眼簾飛速的閃過,陽光透過車窗照射在她的膝蓋上,微熱,車內一時間安靜得出奇。
陸玉溪知道陸煙的脾性,輕輕戳了一下她的手臂:“草兒,你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沈嘉南為什麼要跟我打架。”
陸煙伸手護住手臂,不讓他戳,眼睛裡透著一些疏離,腦子裡閃過剛剛人堆裡一個打扮很好看的女生,與其他圍觀的人不一樣,那個女生過於好看,和程川一樣,在人群中很突出,第六感覺得就是那個女生給她打的電話,陸玉溪不想講,她也就不問了,淡淡回了句:“哦,知道了。”
她不問了,陸玉溪反而沒覺得輕松,心裡頭怪怪的,下意識伸手摸手機,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放在於渺那裡的,這一想,就把事情串起來了,難怪他說怎麼草兒怎麼會來,一定是於渺給他妹妹打的電話,看起來於渺還挺關心的自己的,他忍不住笑了,扯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裡路由器壞了,哭~謝謝各位留言的小仙女兒~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