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不過,他的頭才浮上水面,就被藥王狠狠的壓進藥池中,藥水再次灌入胡風的嘴巴,同時一道渾厚的嗓音傳入耳。
「你,只有『鼻子』能露出來。」
在藥池底的胡風,臉上突然浮出許多的黑線,心中苦道:「不會吧!只能露出『鼻子』……這是什麼訓練法啊!」
此刻的他,開始懷念起道格老師的訓練方式了。
看到胡風這麼聽話,維爾拉滿意地點點頭,暗暗喜道:「體格不錯、潛力不錯,而且態度也不錯,還蠻值得培養的……呵,說露鼻子就露鼻子,真是好騙又乖巧……這下子,可以好好玩一下了。」
在藥池中的胡風,還不知道藥王在耍他,只當鼻子露出來是一種訓練,但是他心內非常的狐疑:「有『露鼻泡藥』這種鍛鏈法嗎?實在太奇怪了…….」
他不明白,『泡藥』與『露鼻子』到底是什麼樣的訓練,彼此之間又有什麼關連……但是,他沒忘記道格老師的吩咐:「要聽從藥王維爾拉的安排……」
在老師的極高指導原則下,胡風只好乖乖的『露鼻子』。
不過說實在的,露鼻子的姿態維持久了,還真的蠻累人的。尤其那濃烈到不行的藥味,好幾次都嗆的他差點吐出來……直到鼻子的味覺麻痺了,內心那股惡心感,才緩緩的消失。
但縱使如此,整個人泡在藥池中,依然是一種很怪異的現象,不過師命不可違,胡風只好默默的接受。同時他也明白,這一段渾身不舒服的日子,才剛開始展開,他現在只希望,這段時間不會太長。
『泡藥』這種事,胡風還不排斥,除了藥水味不好聞、身體有點難受之外,其它部分都能接受;起碼這不是一件很痛苦的差事。
在泡藥的過程中,他唯一感到奇怪的是──這些濃稠的液體,會帶給他一種冰冰涼涼的力量,這種力量正以極為緩慢的速度,一點、一滴的融入血液中;同時帶給他一種陰邪的氣息,非常的古怪。
而這股冰涼又陰邪的力量,會隨著泡藥時間的累積,而形成更陰寒、詭異的力量,然後均勻地分佈在四肢百骸內,甚至是魔法星界之中。
這種情形,令胡風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擔心,就像自己身體中,多了一層迷霧,但偏偏自己無論怎麼做,都看不清這層迷霧的背後,到底藏身什麼東西。
胡風曾經詢問過藥王,為何體內會有這種變化,不過藥王並不明說,只是語帶神秘的說:「那可是『好東西』,在未來的日子裡,你會喜歡的…….」
神秘的『好東西』,就在自己的身體內,而自己竟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唉!真是好無奈哦!不過胡風能說什麼呢?無言,是他唯一的選擇。
在泡藥的過程中,藥王非常的忙碌……呃,應該說,他非常的健談。對於這一點,胡風在進入寂靜森林前,就明白了。但經過四天的泡藥生活,胡風發現,藥王不只是健談,還非常的多話──而且是淘淘不絕、永不止息的那一種。
藥王在講話時,你不能叫你停,因為他不會理你。當然,這也是因為,這名聽眾,是一個鼻子露在空氣中的人。
說句公道話,藥王要去那裡找這麼好的聽眾啊!就像他講的,這跟一名好的藥罐子一樣,難找的要命。尤其是一個毫無怨言的聽眾,那更是難得。
「哈──我女兒維琪,都沒有你這麼聽話,沒有人能聽我講這麼久。」這是藥王對胡風最為滿意的評論。
藥王多話,胡風感受到了。但是到了第五天,藥王多話的程度,簡直到了恐怖的境界──從草藥特性、毒藥原理,甚至是『名人八掛』,都逃不過他的嘴巴。
如果說,道格是『惜字如金、句句真言』;那藥王絕對是『講多就是賺、話多不嫌少』的型別。
但也因為藥王的多話,胡風瞭解到非常多的常識──像是藥劑的配製原理、火候的控制理論;甚至,連王國最近發生的『卡拉特叛變事件』,他都一清二楚,而且描述的非常精采。
聽到『卡拉特叛變事件』的剎那,胡風聯想到亞伯林地的藍衣人,而當他聽到卡拉特這名貴族,跟他的得力手下──『羽』與『影手』──死在二大勢力的圍攻時。
他頓時明白,原來在王國中,已經有人解決掉那可恨的藍衣人,也令他心頭的擔心,完全放了下來,不用再去想藍衣人的密謀了。
聽完為數眾多的小道訊息,胡風絕對相信,藥王會是名頂尖的情報工作者。因為藥王曾經透露過,他想去打聽道格是否有秘密情人,甚至做出了詳細的計劃內容……
不過,那也只是想一想;實際上,藥王並沒有真的去做,他清楚惹火道格的下場……想起來,就一陣毛骨悚然。
但是,假如道格老師真的有秘密情人的話……哇!這話題實在有夠勁爆的,一想到,就覺得很刺激。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時間過的很快,胡風在藥池中,已過了七個白畫。
七天,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眨眼間就過了。但如果整整七天都泡在藥水中,那就是件度日如年的事了。這七天的時間,胡風的生活只有少少的幾件事──泡藥、吃飯、上厠所,以及聽維爾拉講故事……
「啊──不行,再這樣泡下去,我一定會瘋掉……嗯,我要表達一下自己的心聲……希望藥王比老師好說話……」
泡藥訓練的第八天,清晨時刻,正當胡風受不了,要對藥王提出抗議之聲時,藥王維爾拉竟然不見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