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著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唇,末了還將他嘴唇上的白米飯捲走。
“真的很抱歉。”
賀見微笑了笑,說:“沒什麼可抱歉的,我又不是小姑娘。”
賀見微心想陸知著大概有那種做了後不陪著反而提褲子走人的人渣的錯覺,但他們倆又不是那種狀況。
“是不是小姑娘都想陪你,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陸知著注視著賀見微,認真地說道。
賀見微感覺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狂跳,睡著的小鹿又開始亂撞了。
兩人吃過午飯之後,陸知著這會兒才得空想起自己還沒有給陸深打電話。
陸深不擅長說謊,陸知著很快就發現他有問題,但陸知著並沒有直接逼問陸深,而是選擇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和陸深聊了一些家常。
賀見微坐在沙發上剝著橘子,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陸知著,直到陸知著掛了電話,他才猛地收回視線。
“我爸出事了。”陸知著用的是陳述句。
賀見微感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陸知著去。
“嗯,受了點傷,問題不大,章居白在照顧他。”賀見微只得說實話。
陸知著擰著眉,站在沙發旁,沉思半晌,抬眼間,目光鋒利。
“廖凱峰找上門來了?”
賀見微猛地瞪大眼睛,這都能猜到,陸知著也太厲害了吧。
看到賀見微的反應,陸知著嘴唇微斂,“看來是這樣。”
“嗯,他在你家附近等你爸下班,你爸看見他後和他打了起來,還好章居白及時趕到,制止了廖凱峰。”要是沒趕到陸深兇多吉少的話,賀見微沒有說,這種沒有發生的事情沒必要說出來讓陸知著擔心。
陸知著眼神幽深,眉頭緊蹙,看起來像是一把蓄勢待發的利劍。
賀見微伸手握住他的手,熱意透過賀見微手心傳了過來,陸知著回過神來看向賀見微。
“廖凱峰已經被送進局子裡去了,剛出來不久就犯這種事,我不介意送他進去再多住幾年。”
廖凱峰被關了這麼多年出來,認識的人早就人去樓空,他記得陸寧懷了他的孩子,那時候已經快生了,根本不用擔心她能夠把孩子打掉,所以廖凱峰打算碰碰運氣,找到陸寧,再找到那個孩子,他的種,怎麼也該養他老子。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賀見微斷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賀見微加上章居白足夠讓廖凱峰將牢底坐穿了。
“放心,沒有誰可以打擾你們的生活。”
賀見微的聲音很輕,落在陸知著的心頭,分量卻很重。
陸知著坐到賀見微的身旁,伸手抱住他,並且越抱越緊。
“我的父親只有一個,只有陸深一個。我知道廖凱峰總有一天會出現在我面前,我從不懼怕他,他只是淤泥裡的蛆蟲,沒有人怕蛆蟲的道理。我等著這一天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但是他沒有找上我而是找上了我爸,或許他想透過我爸找到我,可是他沒想到我爸不怕他。”
陸知著冷笑一聲,“他真可憐。”
陸知著的聲音充滿了輕蔑和不屑一顧。
賀見微有些發怔,他是第一次聽陸知著用這種語氣說話,像是寒夜裡的陰雨,絲絲入骨。
陸知著松開他,用他帶著涼意的手捧著賀見微的臉,雙眸漆黑如墨。
“我永遠不會像他那樣,無論是基因還是血緣都無法讓我變成和他同樣卑劣的人。我會像我爸期望的那樣,永遠陽光,正義,積極向上。因為我是他的孩子。”
他的聲音又輕又緩,扣在賀見微的心上。
賀見微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在陸知著的注視下慢慢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