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等眾人有所動作,四下突然軒起一片驚叫!
趙雯雯激動的掀開蓋頭,正欲出去,一根蛇矛猛地穿透花轎,抵上她的咽喉:“別動。”
那人嗓音邪惡,帶著濃濃的陰霾:“好好坐著,否則我不介意手下再多條人命。”趙雯雯強迫自己不害怕,依言坐回去。
那人似乎很滿意,蛇矛撤回去,冷冷對外面的人說:“你們四個抬轎子,至於你們……誰願意回去報信?”
一幹人紛紛抬頭,語氣慌張,眼底隱隱帶著激動,紛紛搶道:“我去!我去!”
那人輕輕笑了一聲,似乎很無奈:“你們人也太多了吧?”
“不妨事的,先生不妨事的!”
“這樣啊,”他輕輕一抬下巴,抱著手,眯起眼,用很詫異的口氣道:“你們還不跑嗎,莫非要我送送?”
那幫人心底大喜過望,幾乎在地上連滾帶爬:“我們跑,我們這就跑!”
趙雯雯只聽幾聲飛劍破空的聲音,然而才隔了幾息,那人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一如催命的曲子般,即動聽,又邪魅。他語氣很輕,很柔,也很無情:“話說,一般報信需要幾人?”
趙雯雯呼吸漏了一拍,那人用腳踢一下花轎,好心情的問道:“趙姑娘,你在聽麼?”
趙雯雯顫著聲音道:“我在聽。”
像是貼在她耳朵邊一樣,那人盡量放輕音量:“那你說說,報信需要幾人?”
趙雯雯指尖都輕輕顫著,閉上眼睛:“一……一人。”
話剛落音,轎外爆發出一陣大笑,蓋過微小的慘叫。
事畢,那人懶懶靠著花轎:“是呀,只需一人而已。”
當天,修真界中就像炸開鍋一般!
趙夫人倒在椅子上,彷彿一瞬間老了百歲,她淚流滿面的坐在喜堂上,崩潰道:“雯雯我的雯雯,我的寶貝女兒,你怎麼就那麼命苦!”
靈月宗掌門勃然大怒,立即派出百人去尋,發誓要將劫去自己愛女之人挫骨揚灰!而李元博也率領李家眾人,出門尋找,不敢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有女賓客勸解趙夫人:“夫人別傷心,雯雯從小就福星高照,此番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錯,夫人你想當年雯雯丟失在玉壺村,那裡淫|魔雖多,可還是安然無事的被元博救回來,可見就連老天都保佑雯雯。”
趙夫人痛心疾首,直用手絹摸眼淚:“但願如此。”
與此同時,緋紅華貴的花轎穿梭在俊秀蒼翠的林間。
天間烈陽西斜,血紅的火輝染盡天際,耀眼而燦爛。
林間飛鳥驚厥,紛紛振翅騰飛,像是逃命般驚叫著飛遠,在空中劃出道道掠影。
趙雯雯雖生在靈月宗,可惜一身修為實在不高。她坐在搖搖晃晃的花轎中,輕輕抓著喜服的衣角,一顆心高高懸起,猶如竹籃打水般,忐忑不安。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什麼樣的路,四個抬花轎的修士輕輕將轎子放下。
趙雯雯抬了下眼,又立刻慌慌張張的垂下,兩只蔥白的手攪在一起,呼吸都在微微顫抖。
她看到一隻暫白有力的手,手指修長漂亮,好似琉璃美玉雕琢。漆黑的袖飾微微帶有疏離,將這隻手襯得有一股狠勁,彷彿一把就能捏碎人的咽喉!
趙雯雯不由自主的往後靠了靠,縮起脖子。
這手輕而慢的掀開鮮紅的轎簾,見到他的一刻,趙雯雯瞳孔猛地一縮!
——此人身著一襲墨色,眸子深邃邪魅,薄唇輕輕揚著。
他睫毛纖長,白暫的面容堪稱美麗,幽幽青絲披散著,柔順無比。
在他額前,鮮紅華麗的轎簾被他高高掀起,就貼在他的發上,乍一眼,竟似大紅蓋頭般,映得他多了幾分妖豔。
眯起漂亮的眼睛,他邪邪道:“你不下來嗎?”
趙雯雯一顆心砰砰作響,呆呆的看著他毫無表示。
見此,男子原本微揚的唇角猛地落下,一雙漂亮的眼睛也變得兇狠,毫無耐心。
似是警告一般,他語氣兇惡暴怒:“再看一眼,我就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