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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門時, 天色還不算晚,富有苗疆風情的大街上仍舊是人來人往。
方才那漢子報出的地名也僅僅是在苗疆的邊界。
說起來江殊殷也很不能理解, 怎麼在苗疆的邊界,謝黎昕竟還能出事,按理說這也算他的地盤。
“謝黎昕經常會如此嗎?”沈清書微微垂著眉眼, 兩鬢長長的黑發巧妙的遮去他的臉龐,讓他身側的江殊殷看不到他的神情。
提起謝黎昕, 江殊殷對自己這位好友,也算百感交集, 說不出心中到底是番什麼滋味:“也不是經常,只是偶爾觸景生情, 難免會做出一些格外瘋狂的事。”微微頓了頓, 他又接道:“就比如他姐姐喜歡兔子,他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去碰。”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什麼, 忍不住笑起來:“你是不知道,當年肖昱剛來時,曾帶了一隻兔子。他見到以後又歡喜又悲傷, 時而抱著小兔不撒手, 時而又把小兔扔到一邊絕對不見。當時肖昱剛剛來, 不清楚這些, 所以都快把他搞糊塗了,一見到黎昕就一定要上去,問他究竟喜不喜歡。說來, 這黎昕也是,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樣,險些叫肖昱以為他是不是有毛病,幾次都抓著他上花惜言那檢查檢查。”
想著他說的這番話的那個場景,沈清書也有些忍俊不禁:“那後來呢?”
江殊殷嘆了一聲:“後來當他知道黎昕的原因後,還是心疼了好一段日子,什麼都讓著他,雖然沒有堅持多久。”
苗疆之地的夜市與中原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看著周圍的男男女女,穿戴著苗疆的金銀首飾。江殊殷淡淡一笑,有些動情:“其實我覺得我與黎昕是極其相似的。”
沈清書溫潤如玉的面龐在月光的照耀下,猶如輕輕鍍上一層凝霜:“怎麼說。”
江殊殷看著他,只覺他那雙剔透的眸子,像是兩顆琉璃一般隱隱波動柔光,不由微微失神:“我同他一樣,上天雖沒有給我一個完好的家庭,但卻給了我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師父。”
但與謝黎昕相比,江殊殷是何等的幸運——他的姐姐沒了,但他的師父,依然在。
僅憑這一點,江殊殷的命運,就要勝過謝黎昕百倍。
沈清書笑起來,眸中的笑意深深打動著江殊殷:“你覺得你師父,他就那麼好?”
江殊殷肯定道:“任何人都比不上。”輕輕一頓,他的咽喉突然一個滾動,嗓音有些沙啞:“而且我想,我恐怕愛上他了。淺陽尊……如果你是他,你能接受這份感情嗎?”
沈清書沒有立馬答複,而是抬頭看著空中的璀璨星辰,微風輕輕浮動他的發絲,那一瞬間,江殊殷彷彿看到一個墜入紅塵的仙人。
他沉默了良久良久,才喃喃道:“倘若用情至深,倘若兩廂情願……違背世俗倫理,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那又如何。”
江殊殷猛然之間睜大眼睛,震驚許久將頭扭到一邊。
以前總覺得他也許還沒認出自己,但事到如今,他卻不能再自欺欺人,看來他的師父,是真的認出他了……
沈清書見他把頭扭到一邊,一手似乎在輕輕拭擦著眼淚,不禁道:“怎麼了?”
江殊殷眼眶紅紅的,也沒轉過頭,啞著嗓子道:“沒什麼,沙子吹到眼睛裡了。”江殊殷的確是個很會找藉口的人,此時微風正輕輕吹拂著,用這個藉口倒也不算奇怪。
沈清書會意,知道他從小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便不動聲色的去看另一邊的景色,不再注意他。
感受到沈清書的體貼,江殊殷悄悄用自己漆黑的眼睛看著他俊逸的側顏,心中又想笑又想哭,簡直就像打翻了五味藥一般,說不出什麼滋味。
果然……果然他與謝黎昕何其相像,但與之相比,他要幸運很多。
兩人抵達謝黎昕最後出現的位置,此處早已聚集了不少惡人和極地宮的弟子。
他們見到江殊殷,紛紛行禮,許多的人突然變得有些拘束,彎著腰賠笑道:“爺,您和淺陽尊可算來了。”
江殊殷早已收起方才的多愁善感,又是那個意氣風發威嚴無比的西極首惡:“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眾人恭敬道:“現在能得知的,只有謝教主沒有什麼危險,至於他的下落,暫且不得而知。”
江殊殷點點頭,跟著眾人去看事發地,去到那處才發現事情的確挺嚴重:只見那處如畫的風景,被人破壞的一塌糊塗,高大蒼翠的樹木攔腰折斷,粗壯的樹根暴露在空氣之中,鮮嫩的花草猶如凋零的鵝毛大雪,殘敗不堪的覆蓋在深色的土壤之中。
在那處被人毀壞的地方,有一處小小的水潭,水潭的水清澈見底,而在水邊,卻有一灘鮮紅的血滲入泥中,隱隱有些幹枯。血跡就緊緊挨著水潭,一縷鮮紅的顏色在水中猶如一絲緋紅紅線,隨著水流的波動輕輕搖曳著。
這一幕雖美,卻帶著深深的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