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半個上午的高齊遠,此時又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之中。
留著絡腮鬍的胡管家,來到了高齊遠的臥房中,恭敬道:“少爺,查清楚了。”
而後,胡管家便是將他打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高齊遠。
也讓高齊遠明白了,自己強納青璃姑娘為妾失敗的謠言到底是怎麼傳播出來的。
造謠的源頭究竟在哪裡。
“洛霄!你是說在場之人中,還有洛霄!”高齊遠瞬間抓住了重點。
胡管家恭敬道:“是的少爺,據說是吳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趕走了那個高官子弟,而且聽吳家大公子所說,那個高官子弟與洛霄似乎是有些過節,恰好少爺與洛霄近日也有衝突,所以外面那些愚民才會以訛傳訛,覺得這件事是少爺所為。”
高齊遠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難以置信:“就因為那人跟洛霄有過節,所以外面那群賤民都懷疑本公子?!什麼鬼道理!就不能是因為洛霄此子人緣太差,得罪的人太多嗎?!那群賤民怎麼就不懷疑別人!”
胡管家低著頭,不敢說話。
心想著,少爺這怕是惡有惡報了吧……
上次少爺構陷了洛霄,這下少爺也算是嚐到被人構陷是什麼滋味了。
“對!吳兄當時也在場,只要我前去找吳兄問清楚,強納蟾宮仙子的人到底是哪家的高官子弟,便能夠徹底洗脫我的嫌疑!”
高齊遠仿若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到這裡,高齊遠也是說幹就幹,立刻命人備車,打算去吳府拜訪。
……
潯州城外,柳溪村。
洛景元和年興兩人也都沒閒著,一邊督促著施工,一邊自己也揮舞著鐵鍬一同挖渠。
年興此時身上也穿著一身布衣而不是官服,畢竟一件官服價格不菲,破了還得買。
至於其他幾個官員,有的留守在了縣衙,還有的乾脆讓他們去協調各方,採買石料以及糧食等等。
畢竟若是要修建一條經久耐用的水渠,是需要鋪設石板的,幹活兒的人也得吃飯。
那些官員聽到之後簡直如蒙大赦,畢竟他們這些官員大都嬌氣,哪裡經得住四處奔走的辛苦。
能得到一個採買之類的差事,不必跟泥水打交道,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其實年興也不想這麼親力親為,可是時間不等人,要是再沒有充足的水源,糧食減產那才是巨大的損失。
只有他這個一縣主官奮戰在前線,才能夠激勵底下人不敢偷懶。
各個村子的百姓見到當地的縣令大人與師爺竟然如此的不辭辛勞,親力親為,一個個也是感激涕零。
以往的時候只有到了收稅的時候才能看到這些官員一眼,官差一來不是要錢就是要人,不是苛捐雜稅,就是要服勞役。
一個個的比周扒皮還狠!
如今高高在上的官老爺竟然如此不辭辛勞的為了他們這些尋常百姓著想,親自帶著能工巧匠下來就是為了解決他們這些人的吃飯問題,這讓他們怎麼能不感動呢?
這些百姓到底還是憨厚的。
對他們來說,當地父母官不需要做出什麼太大的政績,也不需要愛民如子。
只要能將他們這些百姓當人看,其實就已經是很好很好的父母官了。
就在洛景元和年興在臨近田野的一個草棚下休息的時候,年府的管家便是過來給年興送信了。
如今年興和洛景元吃住都在附近的幾個村子裡,沒空顧及家裡,府上便是隔兩天就送一封信過來。
“喲!澤兒這小兔崽子竟然還給本官寫信了。”年興接過宋管家遞過來的信件一看,第一封信是兒子寫的,頓時坐直了身子。
洛景元嘆了口氣,隨後羨慕的看向年興:“唉,霄兒真是一點孝心也沒有,都兩天了,他都沒來過一封信……年賢侄寫了什麼?”
年興開啟信,慢慢讀起來:“爹爹辛苦在外,孩兒甚感痛心……”
“看看人家的兒子……”洛景元痛苦的閉上了眼……
年興得意的掃了一眼洛景元,把腦袋昂了一下,為如此關心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隨後接著往下看:“孩兒想去青樓一趟,爹您能回信囑咐賬房一句,給孩兒批十兩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