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自己利益受損的時候。
佔便宜的時候誰都樂意,但是沒人會想吃虧。
想要有福同享沒門,但是有難必須強制同當!
所以他們寧可把水渠給毀掉也不給旁的村子用。
所謂三個和尚沒水喝,大概說的便是這樣的情況。
香泉村與微水村的村民一通氣,說幹就幹!
兩個村子的青壯勞力聚集在一起,手裡拿著鋤頭、鐵鍬、鎬頭,聚集在一塊兒,聚在里長家的大院子裡,靜待時機。
今天夜裡很是安靜,除了幾聲犬吠,和鴿子撲通著翅膀向遠處飛去的聲音之外,旁的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一直等到過了子時,柳溪村和下河村兩個村子的村民都熟睡了的時候,他們才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村子,摸著黑一路來到水渠邊上。
今天晚上月光皎潔,不用點燈也能把路看的很清楚,彷彿老天爺都在幫他們。
挖開的水渠寬約二丈,挖了百丈有餘,一邊開挖,一邊有石匠挑夫搬來石板,填進了水渠的兩側和底部。
一條水渠修起來很是勞神勞力。
不過這水渠挖起來不容易,但是破壞起來可是相當簡單,只要把挖出來還沒來得及運走的土填回去就是了,隨後再拿著錘子,將石板給敲碎。
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是有數丈的水渠被毀壞殆盡。
……
司馬府
胡管家站在院子,接住一隻從天而降的信鴿,從信鴿腿上的小信筒之中取出紙條。
“哦,香泉村和微水村的那群賤民開始動手了?看來是時候展開下一步計劃了。”
他自然不可能只派了小六子一個人,小六子不過就是個敲門磚而已。
胡管家還另外派了人手,盯在香泉村附近,只要香泉村的人開始行動,她就會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司馬大人要的可不是毀掉區區一個水渠,一個水渠的損失,根本動搖不了年興的官位。
毀了再修就是了。
到時候年興必然會更加嚴密監管,防止再有人破壞水渠。
司馬府真正的目的,是要引發幾個村子的動亂,只要懷遠縣治下的幾個村子亂起來,那便是年興這個縣令的失職!
州司馬具有監察地方官員行政的權力,只要司馬府坐實了年興失職的罪名,那年興便是在劫難逃!
這個失職之罪也是可大可小。
小了不過就是罰俸或者降級,大了便是一擼到底。
州司馬雖然不比州刺史和州別駕這樣的實權大吏,但是收拾區區一個縣令,還是手到擒來!
真當他們司馬府養的這些個幕僚是吃乾飯的?
年興啊年興,也是可憐,跟誰作對不好,非跟你的上官作對!
這要是多學學懷安縣令桑德海那般做人,只要夾著尾巴奉承上官的話,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片刻之後,幾束煙花從司馬府升空而起,劃破了原本寂靜的夜空……
這就是下一部計劃的暗號,城外的人手只要看到煙花聽到聲響,便會開始接下來的行動。
胡管家看著升起的煙花,負手而立,歪嘴笑起來,連帶著山羊鬍都微微顫動,昭示著他的得意:
“再過半個時辰,這潯州城就該喧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