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尋笑道:“嗯,月姐姐是才女,得了澄心堂紙自然視若珍寶。”
她不過是借花獻佛在她面前討個好罷了,這紙她也用不上,送給燕朧月得個人情總是不會錯的。
鶯巧“哦”了一聲,點點頭。
姜尋忽然問:“岑碧呢?”
她放下茶盞,語氣有些淡然。
鶯巧愣了一下,“在外面候著呢。”
“算起來,她去外院,應該剛好半個月了吧?”姜尋問。
鶯巧點頭,“是的。”
姜尋若有所思地點頭,態度讓鶯巧有些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兒,姜尋才說:“那明日,就讓她回房裡伺候吧。”
“嗯,知道了。”
翌日,岑碧回了屋裡侍奉,所以早上梳洗打扮是由她伺候的,只是姜尋對她的態度變得冷淡,岑碧雖然不高興,但又這半個月來的苦活生生把她的性格磨了磨,讓她不敢再放肆。
姜尋準備去給燕老太太請安,岑碧從櫃子裡拿了件素雅的衣裙,姜尋卻擺擺手,看向身後的鶯巧,淡然道:“去見外祖母,穿得這樣不好,你幫我拿一身吧。”
岑碧的神色僵了僵,鶯巧看了看姜尋,應聲說:“是。”
姜尋這才看著岑碧,眼神裡有些警告的意思,她這麼做就是故意的,既然已經選了這條路,那她就得老老實實地走下去,一點么蛾子都不能生,姜尋打算慢慢地治得她心服口服,順帶著給原主出出氣。
畢竟這次的任務也沒個具體的內容,只是讓她來揣摩,那姜尋就由著自己睚眥必報的性子來了,要是她是原主,必定不會讓這個岑碧好過的。
現在兩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她得容著她,但不代表,還會慣著她。
鶯巧很快就拿了件茜色芙蓉山茶花暗紋褙子和丁香色十二幅牡丹繡花襦裙來,姜尋見了,滿意地點頭,“就穿這個吧。”
岑碧眼神暗了幾分,但轉瞬又恢複自然,她從鶯巧手裡拿過衣服,有些殷切地說:“我來服侍您穿衣服。”
鶯巧頓了一下,面色依舊平靜。
……
燕老太太虔心禮佛,每日雞鳴之時都要焚香誦經,姜尋到的時候,燕老太太剛從小佛堂出來不久,正坐著喝茶。
燕老太太穿著件銀紅色團花褙子,頭上戴著丁香色鑲白玉髓的額帕,本是不茍言笑的樣子,但一看到姜尋就露出了慈和的笑容,親熱地喊著她的小名,
“尋姐兒,你來了,快,到外祖母身邊來坐著。”
“嗯。”姜尋露出甜甜軟軟的笑意,乖順地在燕老太太旁邊坐下。
燕老太太又問:“用早飯了沒有?”
“沒有,現在早上還得喝藥,大夫說喝了藥要過一會兒再用飯,所以什麼都沒吃呢。”姜尋小聲回答。
燕老太太聞言笑道:“是,你這病看著好了,但是藥不能立刻就停下的,餓了吧,在外祖母這裡吃一點吧。”
燕老太太身邊的劉媽媽忙吩咐小廚房的師傅趕緊做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