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想到季錦瑟，是因為那天晚上她把外套還給程景初的時候，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她其實很早就看出他們之間的端倪，只是每次見到季錦瑟，都是站在阿宋身邊，所以她一直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餐廳已經接近打烊時間，裡面的客人越來越少，陸陸續續都走光了，只剩下宋茗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服務員猶豫了好久，才走過去提醒她，“這位小姐，你好，我們馬上要打烊了。”

見客人小姐像是沒有聽到，對他的話毫無反應，他的音調提高幾分：“小姐？”

宋茗聞聲抬起頭，彷彿從夢中驚醒一般，呆滯地看著面前的服務員，“怎麼了？”

服務員歉意而禮貌地笑：“我們馬上要打烊了。”

宋茗“哦”了一聲，然後拿起包就起身往外走。

“小姐，你等一下。”服務員在身後叫住她。

她一回頭，服務員就把放在桌上的蛋糕遞給了她，“您的東西。”

宋茗盯著那個蛋糕盒看了一會兒，才說道：“替我扔了吧。”

精心準備的蛋糕，壽星都不在，蛋糕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季錦瑟剛洗完澡出來，正在客廳一邊吃薯片一邊看電視的霍水含糊不清地說道：“你的手機剛剛響了。”

季錦瑟擦頭發的手指頓了下，心中疑惑誰會這麼晚給她打電話。

她將毛巾放在一旁，拿起手機看了眼未接來電提醒。

她心裡一驚，是宋茗。

她怎麼這麼晚還給她打電話？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在她看著手機發愣的時候，宋茗又撥了電話過來。

她看了看，還是走到陽臺上接聽了。

宋茗似乎喝酒了，說話顛三倒四，吐字不清晰：“你是誰？是不是季錦瑟？問你話呢……”

季錦瑟有些擔憂地開口：“宋茗，你怎麼了？”

聽到季錦瑟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宋茗突然大哭起來。

季錦瑟一時無措，又問了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宋茗依舊在哭，哭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要搶走他？”

季錦瑟不解地蹙起眉頭，忽然想起晚上程景初說的話，她只當是酒後胡言亂語，沒想到他真的會那麼做，真的會跟宋茗提出分手。

她想張口解釋什麼，可她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宋茗問：“你們之間並非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對不對？”

季錦瑟沒有回答她。

有些問題其實不需要問，也不需要回答，用眼睛就可以看出來，只是假裝看不見，試圖矇蔽自己的心罷了。

宋茗自嘲地笑了一聲：“難怪自從那次在我家見到你和阿宋在一起，他對我就冷冷淡淡的”

她頓了下，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尖銳：“可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我那麼喜歡他，我也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你們為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