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上半身懸在高空中，陣陣春風吹進她心裡，冷得她全身哆嗦，牙齒都不受控制地打顫。

姜宋之那張臉沉鬱可怖，他的眼睛幽冷而深沉，彷彿有冰刀迸射出來，直直刺向她，她甚至能看到他周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她嚇得想退縮，可身後是空氣，她往後仰一步，她離危險就更進一步。所以，她只好繃緊身子，試圖和他拉開一點距離。

她抓緊欄杆，疑惑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季錦瑟，你是覺得我很好糊弄？”姜宋之凜冽的目光直直逼向她，無形之中給人窒息的壓迫感。

姜宋之的話讓她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所以抿著嘴，沒有說話。

姜宋之低下頭，咬牙切齒地說：“你把我姜宋之當成什麼？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跟程景初糾纏不清？”

季錦瑟細細斟酌他的話，才恍然明白，他這是來幫宋茗出氣嗎？

“我沒有”

季錦瑟此時的否定對正在氣頭上的姜宋之來說，就是虛偽的辯解。

姜宋之冷冷地看著她：“你沒有？你敢說你昨天一整天都沒有跟程景初在一起嗎？”

季錦瑟看著他，沒有回答他。

姜宋之那張臉愈加陰沉，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力道加重，疼得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知不知道在你陪他看展覽的時候，我小姑在等他？你那麼喜歡陪他，你怎麼不幹脆陪他睡呢？”

姜宋之的話刻薄得好似刀子，季錦瑟的小臉驟然發白。

姜宋之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他怒極反笑，看她的眼神裡竟透著假惺惺的憐憫，“季錦瑟，你以為程景初對你是真心的嗎？你自始至終不過是程景初生意上的一顆棋子。”

季錦瑟愣了下，不相信他說的話，“你說什麼？”

姜宋之嗤笑一聲，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就是個傻子，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姜宋之見季錦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森冷的笑，“不懂我的意思？”

他看了她一會兒，一隻手繼續扣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按了一個鍵，裡面傳來的是他和程景初的對話。

這條錄音是程景初來醫院找他那次，他錄下的。

那天，他說：“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見不到利益的交易，我是不會做的。”

程景初說道：“如果我知道姜總想要什麼呢？”

他當時聽到程景初這麼說，他就笑了，他躺在病床上，帶笑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著程景初，“那程總倒是說說，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