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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特別討厭他，討厭這個對她說出真相的人，她顫抖著身子，蹙著眉頭問他：“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姜宋之蹲下身子，像看一隻可憐蟲一樣看著她，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亮，暈染到眼角卻冷凍成冰。

他殘忍地笑，慢條斯理地開口：“因為我不能看著我小姑受委屈！因為我想看看你所謂的愛情是不是能戰勝一切。”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事實證明，你的愛情廉價到不堪一擊。現在知道程景初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為了利益，什麼都能做，包括娶不喜歡的人。”

季錦瑟的雙眸緊緊地注視他，那張臉漲得通紅，緊緊咬過的嘴唇，松開時有著一排泛紫的牙齒印。

“姜宋之，你這個瘋子！我都已經按照答應你的要求做了，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這些！”

季錦瑟激動地朝他吼，眼圈泛紅，淚水漸漸聚集在眼眶裡。

姜宋之看著她，睥睨她的眼神淡漠得毫無溫度：“因為你不該跟我小姑搶男人！”

他揚了揚眉，輕笑一聲，“你應該慶幸，我幫你看清了這個人，現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為時不晚。”

季錦瑟因為突如其來的震驚，讓她整個腦袋如同填滿漿糊，沒有思考的能力。她更不願意相信，那個對她那麼好的男人，會為了公司出賣兩人的感情。

雖然她當初向程景初提出分手，也是為了幫他。可她是迫不得已，跟他的做法性質不一樣。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哭著喃喃自語：“我不信，他不是這樣的人”

姜宋之的眼睛微微眯起，透著危險的氣息，“季錦瑟，你就這麼賤？到現在你還相信他？”

“你別說了”季錦瑟捂著耳朵，不想聽他刻薄的話語。

可姜宋之偏偏不如她意，他抓住她的雙手，讓她不能捂住耳朵，他字句清晰地說：“他為了利益隨時都可以拋棄你，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你以為他會跟你結婚嗎？你以為他會為了你放棄家族事業嗎？他這些年那麼努力就為了得到家裡人認可，他根本不會為你放棄！”

“我求你別說了”季錦瑟搖搖頭，輕聲哀求。

“這就聽不下去了？”姜宋之似乎還沒說盡興，幽幽地說道，“我記得我當初說過，在國外不靠任何資源，利用三年時間白手起家的人，他的手上絕對不是幹淨的，你喜歡的那個程景初比你想象中的陰暗很多，他在國外”

“夠了！你別說了！”季錦瑟突然紅著眼睛朝他吼，她現在就想單獨一個人靜靜，為什麼姜宋之還不肯放過她？他總是讓她那麼討厭！討厭他的自以為是，討厭他此刻的尖酸刻薄！

“當初就是因為你，我才和他分手！現在你又把錄音放給我聽，你到底想怎樣！你為什麼氣沖沖跑來教室對我興師問罪？我都說了我跟程景初現在沒有糾纏不清！就算我跟他破鏡重圓，受傷的是宋茗，要來找我的也應該是她！我和他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她冷冷地看著他，突然帶著鄙夷的目光，輕輕地笑了一聲，“難道你喜歡我嗎？但我告訴你，就算程景初背叛了我，我也不會看上你！從第一次見到你，你就讓我覺得討厭！你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惡心至極！”

季錦瑟大概真的是被他逼急了，沒有經過大腦地說出了這番話，她只是想讓他閉嘴，所以最後幾句話，也只是話趕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