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瑟愣了下，目光隨即從手機螢幕移到遠處的楊新身上，難怪他今天回劇組了。

不知是否是季錦瑟産生了錯覺，她總覺得楊導這次回來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雖然以往在工作的時候，楊導也是板著臉，認真嚴肅的模樣讓人忌憚。但今天卻很奇怪，整個劇組彷彿籠罩在烏雲密佈中，氛圍竟有些說不出的壓抑。

就像此刻，李助理不小心出了錯，楊導已經罵了他半個小時了，到現在還沒有停歇的樣子。

劇組其他人似乎也早早地發現了楊新的異常，除非必要，大家都對他避而遠之。因為今天只要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總會莫名地被一通罵。就連何萱兒都被楊新罵哭了，跑去衛生間至今還沒回來。

今天還算比較幸運的就剩下季錦瑟和邵彥了。

李助理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做楊新助理快十年了，算是比較瞭解楊新的人。就這樣都能被楊新喋喋不休，指著鼻子罵這麼久，甚至眼圈都泛紅了，只是礙於面子，強忍著委屈。

有人看不下去了，躲在遠處小聲議論。

“李助理真可憐，一個大男人，感覺都要被罵哭了。”

“今天楊導是怎麼了？離組一段時間，回來後，感覺整個人都性情大變了。”

“誰知道呢！你剛剛是沒瞧見，就連何萱兒都挨罵了。這裡的人誰不知道何萱兒是姜總裁的人啊，就連星銳娛何萱兒一個‘不’字。可楊導剛剛在片場，當著所有人的面，拿著擴音器就開罵，說什麼何萱兒就是關系戶，沒有絲毫演技的花瓶等等，話說得可難聽了，何萱兒當場就哭著跑走了。話又說回來，楊導痛失孩子之後，整個人戾氣好重，看起來好嚇人。他剛剛那些話要是傳到姜總耳朵裡，你們說，姜總會不會一氣之下撤資啊？”

“怎麼會啊！這都是合同上白紙黑字簽好的，哪能說撤資就撤資，不怕吃官司麼？”

“你這是小看姜和宋氏這種大財閥了吧？就那幾個億，對姜大總裁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況且姜和宋氏的法務部個個都是人精，隨便一個都能碾壓外面的事務所律師好嗎？”

“那倒是，我要是能進姜和宋氏上班，我分分鐘辭職不幹了，以免在這兒如履薄冰。”

“就你這學歷，還是別做夢了。你倒是可以考慮去整個容，讓自己美過何萱兒，沒準能贏得姜總裁的歡心哦！哈哈哈哈哈！”

“亂說什麼呢！”

“何萱兒再美，還不是進不了姜家這座豪門。”

姜宋之似乎總能成為大家的話題物件，一群八卦楊新的人，轉瞬就將話題扯到了姜宋之身上。

季錦瑟以往對姜宋之的那些花邊新聞絲毫沒有興趣，可這次卻忍不住豎起耳朵，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螢幕，實際在偷聽。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那天咱們劇組不是聚餐嗎？”

“對呀！”

“你們還記不記得姜總中途離開了，然後何萱兒也跟著追出去了？”

“記得啊。當時姜總說有事，後來何萱兒也跟著走了，我們都以為兩人是有事一同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