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季錦瑟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問他:“姜宋之,那些事是你做的嗎?”
姜宋之先是一愣,隨即以為她說的是前段時間他和白藝故意出現在媒體面前的事,他慵懶隨性地說:“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季錦瑟只覺得一瞬間,整個人刺骨地冷,她的手機顫抖地厲害,過了好久,她才沖著他吼道:“姜宋之,你混蛋!”
電話毫無預兆地結束通話,姜宋之一臉莫名其妙。他正要回撥過去,機場廣播傳來了登機提示。
白藝從他手裡拿走手機,提醒道:“要登機了,手機要關機。”
季錦瑟結束通話姜宋之的電話沒多久,就收到了一條資訊,附帶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白藝坐在病床上,而姜宋之則趴在床邊睡著了。
照片下面有一條訊息:縱然我跟他缺失了十年,但他在乎的始終是我。阿宋對你只有愧疚,他將光碟公佈出去,只是希望你知難而退。手段卑鄙,卻源自於對我的愛。我替他說聲對不起。
白藝最後那句道歉,卻讓季錦瑟覺得萬分羞辱。
如果姜宋之想要和她結束那段婚姻,直接跟她說清楚就好了。何必用這種手段來逼她?怕她糾纏不休?
季錦瑟顫抖著手指,一個字一個字地在手機上敲打,給白藝回了一條資訊。
“你告訴姜宋之,我成全你們。”
白藝和姜宋之到達紐約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的晚上了。她開機看到那條訊息,嘴角微微揚起。
白藝剛回到酒店房間,程景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一接,程景初就劈頭蓋臉地質問:“網上影片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程景初冷著語氣說:“白藝,你別在我面前演戲,我不是姜宋之,不吃你這套!”
白藝輕笑一聲,“對,是我做的。”
“誰準許你這麼做的?!我說過,不允許你傷害她!”
白藝涼涼地笑了笑:“我這麼做也幫了你不是嗎?現在正是季錦瑟需要你的時候。你叫我回國,不就是希望我能回到姜宋之身邊嗎?如今,姜宋之陪著我,你陪著季錦瑟,難道不是皆大歡喜?”
“可我沒說你能傷害她!”
“這點傷害算什麼?我當時因為生病,不得不離開阿宋,如今以為可以重獲愛情,可老天依舊不肯放過我!我才是最不公平的那個!”白藝語氣激動,一時岔氣,接連咳嗽不已,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說道,“程景初,你以為單憑我偷姜宋之的策劃招標書,就能離間他和季錦瑟的關系?姜宋之何等聰明的人,那不過是他用來試探季錦瑟的。哪怕那份策劃書真的是季錦瑟偷的,姜宋之也不可能放開季錦瑟,除非季錦瑟自己主動離開!姜宋之的密碼都喜歡用同一串數字,這些年依然沒變,所以我才能開啟他的保險箱,拿到那份光碟。他是個念舊的人,因為季錦瑟的存在,他才一直忽視我,如今這方法讓季錦瑟可以主動離開,於你於我都有利。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程景初,你和我都不是善類,你沒資格斥責我,懂嗎?”
程景初頓時沉默了。
他確實不是善類。
當初在國外遇見白藝,他就在籌劃著讓她回國的事,他甚至替她將回國的日子選在許瑞東回國的同一時間段。
這樣的重逢才顯得不刻意,卻能讓白藝快速地接近姜宋之。
只是他算漏了一件事。
他沒想到姜宋之和季錦瑟結婚了。
當時白藝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都愣住了。
季山河出差了,家裡只剩下季錦瑟一個人。她在房間呆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她才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