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佳晴臉色瞬間僵住，好一會才訕笑著把酒瓶放下，呆在他身旁不再說話。

季嘉文見季錦瑟依舊不動，眼看著周圍的人都冷眼看著，心知快收不了場了，這個時候他還被季佳晴訓斥了一頓，心裡更是鬱悶！他煩躁地狠狠踹了季錦瑟一腳，將氣撒在她身上。

酒勁上頭加上又被狠狠扇了一耳光，腦袋暈沉的季錦瑟哪裡能受得住季嘉文那狠命的一腳，重心不穩，整個人踉蹌地往前沖，身子一倒，正好跪在了姜宋之面前。

之前哄鬧的包廂裡聲音漸小，一群人三五成群地在一邊看好戲，低低地笑。

姜宋之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翹著二郎腿，用腳尖勾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慢悠悠地說：“我不過是讓你倒杯酒，你給我下跪幹什麼？難不成是磕頭謝恩的意思？”

瞬間，整個包廂裡傳來刺耳的大笑聲。

腦袋昏昏沉沉的，季錦瑟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麼，只聽到一陣陣嘲笑聲，譏諷聲在耳邊回蕩。

恍惚中讓她想起多年以前，那時，班上的女生把她圍堵在學校後門無人通往的小路徑上，將她推倒在地，拳打腳踢，言語羞辱。

“季錦瑟，你裝什麼清高！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別以為你成績好，受老師們喜愛就很了不起！”

“就是！看你這狐媚樣，說不定是跟老師睡了一覺，走了後門的吧！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在幹什麼？”恍惚中，有道清潤低沉的嗓音從人群外圍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嚇得面色發白，自動退開一條路。

記憶中，她躺在那個溫暖的胸膛裡，他擁著她，溫潤的聲音有著透過歲月洗禮過後的沉穩內斂：“錦瑟，別怕，有我在。”

他的胸膛很寬闊，讓人很安心，他的話也讓她惶恐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好像有他在，就真的什麼都不用怕。

她緩緩抬起頭，朦朧的視線裡，她彷彿看到了那張久違且熟悉的臉在靠近

“你終於回來了……”

她伸出手，剛要觸碰那張熟悉的容顏——

突然！

下巴上的疼痛瞬間拉回了季錦瑟遠去的思緒，她迷離的瞳仁漸漸聚焦，對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那雙桃花一般妖嬈的眼睛裡淡漠地如同一片冰湖。

姜宋之的手指修長白皙，好看到連女人都嫉妒，但他的指尖卻是冰涼的，柔軟的指腹細細摩擦著季錦瑟白嫩小巧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透著危險森冷的氣息。

他一用力，迫使季錦瑟的頭扭轉一個角度，她看到桌子上擺著一摞百元大鈔，分別用紙條包好的，不多不少，正好是十捆。

季錦瑟恍然，想必她剛剛跟季嘉文的話，他聽到了。

耳邊是姜宋之不屑的冷笑：“喜歡錢是嗎？好好伺候小爺我喝杯酒，這錢就是你的！記住，我只要這酒杯的三分之二。”

這群人大抵都是家裡有些資産的，拿錢買樂子是這些紈絝子弟常玩的把戲，拿著錢揮霍青春，買著人心，用別人的痛苦成就自己的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