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姜宋之嘴裡叼著一根煙，慢條斯理地挽起襯衣袖子，隨後，姜宋之彈了彈煙灰，抬眸掃了他一眼，就聽到他笑著問他：“說完了嗎？”

姜宋之的笑容讓林楊後背發涼，瘮得慌，他竟然順著他的問題答道：“說完了”

姜宋之極有耐心地笑著問他：“那麼禮尚往來，現在輪到我了？”

語落，林楊就看到姜宋之瞬間收起嘴角的笑，那張臉陰沉得可怕，那雙狹長的眸子裡翻騰著嗜血的怒火，他甚至都能看到姜宋之周身散發著來自地獄一般死氣沉沉的氣息。

林楊臉上蠻橫憤怒的表情漸漸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恐懼，他連連後退。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腦袋要破裂一般的劇痛。

姜宋之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在了林楊的頭上，抬起長腿將他踢倒在地，拳頭如同夏天裡的雷陣雨密集地打在他身上，招招致命，卻又完美地避開了要害。

林楊氣若遊絲地攤在地上，他平時也抽煙，但聞著姜宋之吐出來的煙味竟讓他難受地想吐，時不時有煙灰飄落在他臉上，他卻連抬手擦掉的力氣都沒有。

姜宋之的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又吸了口煙，煙頭發出明明滅滅的橙光，然後，他將煙頭摁進林楊那隻鮮血淋漓的手上。

“啊！！！！”一聲刺耳的慘叫嚇得眾人都面色蒼白，頭皮發麻，觸目驚心的畫面讓眾人不敢直視。

唯獨姜宋之的臉上平靜無瀾，那雙褐色的眸子卻變得幽深，眸光狠絕：“弄死你輕而易舉，不信你就試試！”

說完，姜宋之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名片扔在林楊身上，話卻是對著他那群狐朋狗友說的：“記得給他掛個眼科專家，免得下次再眼瞎，狗眼認不出人！”

莊南跟著姜宋之走進電梯，想起剛剛那血腥的畫面，忍不住唏噓：“兄弟，你下手可真狠啊，再下去一拳真該弄出人命了。”

姜宋之斜睨他一眼，按了負一樓。

莊南見他淡然的模樣，又點了點頭：“也是，弄出人命是不可能的，分寸你心裡肯定有數。不過林楊那小子肯定得在醫院躺上個把月了，就他那手這輩子恐怕是廢了，他也忒沒眼力見了，明知咱姜大少爺碰不得，還非得以卵擊石，不是找死嗎！”

莊南想起林楊那隻慘不忍睹的手，摸了摸自己健好的手：“幸好我不是你敵人，不然還不得被你玩死。”

今晚本是幾個好哥們為程瀟準備的單身趴，慶祝程瀟即將告別單身，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會在俱樂部遇到姜宋之。

程瀟攬著女伴剛走到電梯口，就看到電梯門開啟，裡面站著姜宋之和另一個男人。

程瀟瞬間收回放在女伴腰上的手，殷勤地笑了笑：“宋之哥。”

好歹也見過家長，程瀟理所當然叫聲哥，但姜宋之卻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

“我們關系還沒熟到這份上。”

程瀟尷尬地扯動嘴角，一時接不上話。

倒是姜宋之淡淡地開口：“養好自己的狗，別沒事亂吠掉了主人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