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

姜宋之不悅地蹙起眉頭：“這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姜和宋氏的産業不涉及傳媒影業，也很少投資影視劇作，但他能輕而易舉操控一個業界有名的雜志封面專欄人物的定奪權，季錦瑟也相信他給她的這個名導試鏡肯定不一般。

他當初一句話就撤掉了她給ea雜志封面代言的資格，現在卻給她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說他毫無企圖，她是半點不信的。

因為她一直都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他說，我是個商人，虧本的生意可不做。

況且，那段在泥縫中求生存的經歷讓她清楚，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必定會付出對等的犧牲。

季錦瑟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漬，定定地看他，身為姜和宋氏的少東家，他只要一張嘴，萬千女人蜂擁而至，她不明白他為何總是找上她，或許真的如他所說，她倔強的個性讓他想要征服。

但她並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他的圈子是她所不能企及的。

沉默許久，她才開口：“姜少，那兩輛跑車的錢我暫時賠不起，我相信你也不在乎那些錢，不如你開個條件，我怎麼做，你才能讓那筆費用一筆勾銷？”

聽出她要跟他劃清界限，姜宋之端起酒杯，緩緩地搖晃，抬眸看她：“如果我說不呢？”

季錦瑟看著姜宋之那張臉，今晚的他似乎心情不錯，一整晚嘴角都噙著笑，那雙桃花眼因笑意而泛著漣漪，看起來很是迷惑人。

這樣的他更是讓她揣摩不透，他先是撤掉她的代言，現在又給她名導試鏡的機會，這種打一巴掌再給顆糖吃的感覺讓季錦瑟很不舒服。就像那次在永樂門，拿錢消遣她一樣，給了她希望卻硬生生將她逼上絕路。

季錦瑟最終還是拿了那張名片，她在姜宋之那裡吃過苦頭，她雖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但她學會了見好就收。

不過她從碧春閣出來之後，直接把名片給了她室友胡蓉蓉。她基本上不住寢室的，跟胡蓉蓉的關系說不上特別親密，但季佳晴幾次找她茬的時候，胡蓉蓉都幫過她。

看著胡蓉蓉拿著那張名片寶貝似地捧在手心，一個勁地問她，這麼難得的機會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季錦瑟卻只是笑了笑不回應，腦海裡卻回想起剛才在碧春閣的一幕。

“代價是什麼？”季錦瑟收起那張試鏡名片。

姜宋之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即飲盡杯中的紅酒，他笑了笑，眸子裡有贊許：“你看起來像只弱不禁風的小白兔，沒想到你比一般女人聰明很多。”

季錦瑟淡淡地開口：“不是姜少說的嗎？不做虧本的生意。給我這麼大一個試鏡機會，肯定是要從我這裡拿到好處的。”

“下週陪我參加我表妹的婚宴，上次帶你回去，我外公對你很滿意，指明要我帶你去。”姜宋之斜睨她一眼，洞悉她的想法，他含笑地補充，“那天很多名導都會出席，陪我演這場戲你不虧。”

季錦瑟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在玄關處換鞋子，正要抬手開啟燈，卻看到她房間裡有一晃而過的亮光。

雖然她所在的這個小區治安還是不錯的，但快到了年關，偷雞摸狗的人反倒多了。前段時間旁邊那個單元的住戶就被人撬了保險箱，物業在每棟樓底下都貼了告示來警示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