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董鄂氏這裡摸不著頭腦,就是胤祉這邊又一頭霧水,又跟嚥了蒼蠅一樣惡心。
他帶陳氏上了馬車後,就有些心猿意馬,但念在她對自己一片痴心的份上。
他按捺住了,還打算把人先安置在外頭,先找機會跟福晉說說,正正經經地擺幾桌酒,請兄弟們熱鬧熱鬧,再洞房花燭。
也算給陳氏一個臉面,讓她過府後過得體面些。
沒想到這陳氏頗為知書達理,以福晉剛過門,不好大辦為由,主動要求以侍妾的名義過門。
既然她這麼貼心,胤祉又不是柳下惠,就想著未免夜場夢多,進府進就進府,反正只要自己記著她的心,日後有的是機會給人體面。
兩人入府後,胤祉就讓人佈置了喜房,喝過和寢酒後,抱著溫香軟玉的美人就上了床。
事實證明,這陳氏非但長得美,在床上的滋味也頗為銷魂。
吃飽喝足的胤祉正準備好好賞她,就見陳氏把玩著他的頭發,櫻唇微啟,含情脈脈地說了聲:
“胤禛!我好歡喜。”
作為一個最討厭生命色的男人,胤祉當場就炸了,一把把光溜溜的美人拎起來,馬叔咆哮式質問:“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把還一臉嬌羞,等著愛人給自己一個深情吻的陳秀娥下巴都快抖掉了。
大概被搖昏了,她連不對都沒意識到,還以為自家爺是感動的,一臉懵逼的重複了一句:“胤禛?”
當下就把沒料到她還敢說話的胤祉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了,顫巍巍地指著恬不知恥的女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後居然被她理所當然地態度懟懵了,下床轉身就出去了。
等吹了會兒冷風,胤祉是又不解又暴怒,砸了整整半個書房才覺得自己舒坦了些。
陳秀娥當然不傻,要不是她進府時明明白白地看到府門上四阿哥府這幾個大字,胤祉還趾高氣昂地道以後要叫自己“四爺”。
她絕逼會等到徹底確定他的身份,再趁“胤禛”半睡半醒間“情不自禁”地深情叫他的名字。
但既然身份已經明確了,今兒個是自己的大婚之日,這麼好的時機,不給從沒被真情表白過的四爺一劑猛藥,多虧的慌。
沒想到這人非但不知道趁機許個白首之約啥的,居然還跟得了羊癲瘋一樣,拎著自己上下甩了一通。
被自己重複了一遍,就驚喜過頭了,沒看這麼冷的夜,連外衣都沒穿就跑了?
漬,情濃時叫聲獨有的稱呼調調情而已,有必要高興成那樣嗎?看走的時候臉都僵成啥樣了?
真古人沒見過世面系列!
其實也不怪陳秀娥穿來清朝這麼時間還沒搞明白各個皇子的序列與名號。
畢竟沒個皇子出生後,等過了三歲就排了序列,且起了正經的名字,並記入了皇家玉牒。
但漫觀整個大清,雖只要有當官的家裡,為表避諱,都做過功課,曉得皇子阿哥的具體明諱。
但就算知道,也沒人特地跟個內宅女子說。
且這名字它跟現代的姓名不一樣。
現在時候,甭論你是國家主席還是掏糞工人,名字只要起了就人人能叫。
但這時候不同,康大大雖然給兒子起了名字,但除非下詔書,或者特別正式的場面,就算他也是老大,太子,小五的渾叫。
偶爾指名帶姓的叫了,多半不是在交代正式的差事,就是在生氣怒罵,宮裡的娘娘們也是一個性質。
至於其他人,沒爵位時叫聲某阿哥,有爵位直接帶爵位,比如某親王……
還真沒個脖子比刀硬的叫著皇子名諱到處嚷嚷。
京城都這樣,江南就更沒人敢了,畢竟做兩首歪詩都能滿門抄斬的時候,讀書人雖講究氣節,但命還是要的。
而且清朝選秀只在滿八旗、漢八旗、蒙八旗裡頭選,向顧嫵府裡的李格格、宋格格、即將進門的側福晉佟佳氏,就全都是漢八旗的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