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剛昏過去了,福晉沖過去擋了一下,當下扭了腰,然後她不放心爺的身子,硬生生地守了一晚上,剛看您燒退了才回了正院,不過方才我去要對牌,老遠就聽到她叫了,要不,您寫完了過去一趟?”
胤祉聞言手裡的筆頓了一下,剛寫了兩個字的一頁紙算是廢了,他煩躁的把紙捲成一團:
“你倒是多嘴多舌?她那麼整治你你還吃裡扒外,我看你這是又皮子癢了。”
李德慶得寵,因此也不怕他,聞言抽了抽鼻子,小聲嘟啷:
“別看福晉每天兇巴巴地,可這府裡滿打滿算也就她和奴才一心為爺了,其他人都聰明著呢!”
胤祉聞言用筆杆子敲了敲他的頭:“什麼叫兇巴巴地,福晉那分明是莊重,滾滾滾,爺教了你這麼久,連句話都不會說。”
李德勝一邊往外跑一邊懟他:“是是是,是莊重,要不是這樣,爺也不會成天的為了格格們下福晉的臉面。”
胤祉沒理他,握著筆寫了二十頁大字,眼看著都到飯點了,他正想叫飯,話到嘴邊到底沒出口,猶猶豫豫地往福晉房裡去了。
福晉剛抹完藥,屋裡裡的藥味還沒散,她趴著跟丫頭抱怨:
“我看就那個狐媚子起的事,要不然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麼她進門的第二天也就去了半條命,偏偏我這個福晉說話向來都不算數,要是……哎,你這個死丫頭,手這麼重幹什麼?”
說完一轉頭,就見向來除了初一十五不進自己門的自家爺站在床邊上,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看。
胤祉見她回頭了,嗤了一聲,轉頭就走。
把福晉嚇的惴惴不安了一晚上,等快要歇息了,後院才傳來訊息:爺吩咐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五位格格,但也說沒事別亂出來晃蕩。
這一手弄的董鄂氏半天摸不著頭腦,試試探探好幾次,弄的胤祉煩不勝煩:
“我看你就是賤皮子,非要爺打到臉上才舒坦是吧!”
這話一出口,福晉還沒怎樣,他的臉先白了,自嘲地笑了一聲:
“可不是賤皮子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初皇阿瑪把你指進來,我還嫌你沒眼色,現在看來他老人家慧眼啊!”
……
搞定了這事,顧嫵總算鬆了口氣,整治歸整治,給胤祉一個教訓就好,不能因為他腦殘,就一趟毀了他啊!
而且康熙是最明顯的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的性子,他喜歡自己的時候,為了自己廢了兒子也心甘情願,但等以後自己不受寵了,恐怕這些就都會成了他心裡的刺。
與其這樣,還不如多句嘴,把這些隱患都解決了。
反正自此一次,胤祉恐怕也學乖了。
而且別說自己斷了他爭大位的前程,說實話以他那個情商,就算沒這次的事,他也絕對成不了事,早點把人摘出去,未必不是他的福氣。
等回了阿哥所,顧嫵一進門。就見中門側門都大開,一幫子太監宮女忙忙碌碌地往裡頭搬帶著小紅花的傢俱嫁梳。
而大嬤嬤跟孫嬤嬤兩個喜氣洋洋地指揮:
“這個先放這兒,對對對,先把床搬進去再說。”
“哎……輕著點,你東西脆,要是弄碎了可怎麼辦?小心點,別粘上地上的水。”
而旁邊宋格格由兩個丫頭們扶著,娉娉婷婷地站在那,看似在圍觀。
“這是幹什麼呢?”搬家啊!還是拆房?
大嬤嬤聞言福了個身:“回爺,內務府送來了福晉的嫁妝,奴婢正帶人整治呢!”
顧嫵上前一步,看著跟個小房子一樣的拔步床,好奇地問:
“怎麼這時候就抬過來了?大婚儀式不是在明天嗎?而且這規格也太過了吧!”
他記得三阿哥跟四阿哥大婚,康熙批的是五萬兩的銀子。
這光這個金絲楠木的拔步床,也得三萬兩往上吧!
大嬤嬤聞言臉上笑開了花:“爺第一次成婚不知道,等下次就好了,都是這個規矩,福晉的小定禮已經過了,不趁今兒個送進來,她明兒進來往哪兒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