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電梯,唐以微就看到,又一位保代在被預審員狂虐。
西裝筆挺的三尺男兒,卻被比他個子矮許多的預審員批評的頭都抬不起來,只能點頭哈腰,陪著笑臉。
其實也不能指責預審員嚴苛。事情的起因是申報材料居然出現張冠李戴,如此不嚴肅,預審員當然很生氣。
雖說搞錯檔案這種事情,肯定是專案組小朋友犯的錯,但是保代既然拿了百萬年薪和幾十萬簽字費,挨板子肯定是首當其沖。
吳浩然邊走邊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申報材料怎麼也會被掉包?”
另一位保代蘇琅小聲調侃道:“可能專案組成員突發帕金森綜合症,手抖了。”
吳浩然也接了一茬,“專案組成員加班過度,可能腦袋磕鍵盤上了。”
蘇琅再接再厲,“可能這位保代搶了專案組某個成員的女朋友,遭黑手了。”
唐以微捂著嘴笑,原來覺得審計奧迪特是段子手,現在看來應該讓賢給保代。
其實距離宸昆科技的發審環節為時尚早,他們上來也只是想了解一下證監會最新動態,好提前準備。
只是看眼前的形勢,宸昆科技ipo依然不容樂觀。
三天後,唐以微踏上歸程。
因為機票緊張,最後搭乘了一趟紅眼航班。
飛機停靠在碩放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一點了。
時間固然是晚了點,只是於公於私ceo都覺得他必須親自去接機。
一上車,雖然感覺有些疲倦,唐以微還是趕緊跟ceo細數這幾天在北京的工作情況。
公和私她自然是分得清的。
只是說了沒幾句,趙景宸就打斷她,“現在是下班時間,工作的事情,到公司再說。”
既然不讓彙報工作,唐以微的精神一下子垮了下來,於是靠著柔軟的椅背昏昏欲睡。
“走了一個星期了,有沒有想我?”趙景宸眼睛專注地盯著夜色中的前方,悄悄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直到與他十指交纏,唐以微才發現,自己的手原來好冷。他的掌心寬大、觸感溫熱有力,雖然已經握過無數次,依然能讓她心口變得柔軟。
她睜開眼睛回答他:“不想。”
趙景宸的一腔熱忱被受到沉重打擊,感覺心碎成了一瓣一瓣,他不滿地抗議:“這不公平,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怎麼可以不想我?”
他這抗議如果讓外人聽到的話,鐵定覺得幼稚。
只是情話總是幼稚的。
唐以微笑了笑,淡淡回應:“哪用刻意去想,你無時無刻不存在於我的潛意識裡,趕都趕不走。”
趙景宸從片刻前的嗔怒轉為欣喜。
小妮子臉皮薄,從來不好意思跟他講甜言蜜語的情話。而這句非常規情話,在他眼裡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趙景宸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要被小妮子吃的死死的了。
但是……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嘛。
回到家洗完澡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唐以微吹幹頭發後,靠在床頭,隨手拿起床頭櫃的ipad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