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莫曉萱只好撥打他的電話。
“啊?你醒了?那我們先吃飯吧,就在樓下餐廳,我在餐廳門口等你。”衣先生說。
大概衣先生已經知道了嚴重的後果,他雖然心事重重,但倒也不是十分焦躁。
“趁現在菜還沒上,我怕簡要地把情況說了吧。”莫曉萱在衣先生的帶領下走進包廂裡,直接把資料拿了出來,指著幾個重要的地方,解釋說,“這幾條,從法律角度,隨便當時有什麼特殊情況,你們都無法免責。”
幾個人都圍過來,頻頻點頭。
“你們要是還想在這裡繼續經營,就必須把這些稅務補上。”莫曉萱看向衣先生,前世就是這樣,當時對法律不太懂,受了一些人的蠱惑,打了擦邊球,後來被追責,不得已低價賣了公司。
後來才知道,所有這一切,都是對方設計精良的預謀,等到醒悟過來,又有苦說不出。
自己雖然對法律很瞭解,可是這些違規的行為,都是板上釘釘的,莫曉萱也無力扭轉。
“再沒有其他辦法?”衣先生熱切地看向莫曉萱。
“真沒有。”莫曉萱搖搖頭,“這要捅出去,你們必須負刑事責任的。”
莫曉萱把刑事追責的幾個要素,一一向他們解釋,這幾個人徹底洩氣了。
“既然已經沒辦法挽回,那就不想了,我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合計合計,把廠子賣給誰,才能把損失降低到最小。”衣先生的朋友倒也想得開,立刻就開始把話題轉移到吃的上面來。
這樣的心態到也不錯,既然於事無補,那就不要再後悔糾結,一切向前看才是王道。
“衣先生。”吃飯的時候,莫曉萱有點納悶,還是忍不住問,“其他幾個問題,你不太懂,被人忽悠了,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前面那幾個問題,我給製衣廠的相關人員法律培訓的時候,我還把這個當做重點,特意拿出來舉例說了,一旦違反了會是什麼後果,為什麼換了一個公司,你就不記得了呢?”
衣先生不好意思地看看莫曉萱,又看看他的幾個朋友。
還沒好意思開口,他的一個朋友說了:“說實話,小衣當時也提醒我們的,因為跟我們合作的中方人員帶來的法律顧問,跟你說得有出入,當時我們也鬼迷心竅,聽信他的觀點,說女人太保守,要是按你說的那樣做的話,發展速度就太慢了。”
莫曉萱哭笑不得,搖搖頭,對著衣先生:“你當初是不是還怨我太小心?”
當時對這幾個問題,莫曉萱特堅持原則,一步不讓,衣先生也沒辦法,只得依了她,現在才知道這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行了。你別埋汰我了。”衣先生感覺很遺憾,“哎,現在的深圳,機會確實是多,沒想到我們剛開始,竟然就要撤退了。想想都冤。”
“這樣吧,這工廠,我們誰也不賣,就賣給莫律師。”衣先生的朋友最後一致說。
“不,隔行如隔山,我對你們這行既不懂,也不會管理。而且我也沒有這麼多資金。”莫曉萱連忙拒絕。
既然人家能布這麼大的局,就是想得到這個公司,莫曉萱大本營在上海,可不想趟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