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萱已經拎著水桶往家走,聽了這話,心裡直笑,我哪裡只賺一百多,我們三人能賺六七百呢,而且是兩個月前的行情。
“麗萍,你還不說實話麼?你這是在害自己,一個姑娘家,你自己掂量,是名聲重要,還是錢重要?”於老師認真地勸陳麗萍。
“說,究竟怎麼回事?”於老師的一席話把村裡人的好奇心又撩起來了,一個個比鄒曉麗還急地逼著陳麗萍。
“我們說好的,我不能說啊!”陳麗萍手足無措,一直強悍潑辣的人,突然就放聲大哭。
“怎麼回事?大中午的,不回去做飯,吵什麼吵?”看熱鬧的人群見陳麗萍哭了,不禁有點不忍心起來,站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一時有點冷場,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眾人轉眼望去,發現是伍村長騎著腳踏車過來了。
鄒曉麗見狀,一把放開陳麗萍,撲過去抱住伍村長:“村長,你要為我做主啊。”
莫曉萱覺得好玩,果然,兩個人之間有了特別關系的話,言行舉止上總會無意中洩露出來。
這時候的農村還比較保守,就是正常談戀愛的年輕男女,都不會當眾牽手擁抱的。雖說村長是父母官,一般村民遇到大事小事,都會找村長來幫忙解決,可這樣的舉止顯然不在正常範圍內。
伍村長大概也感覺到鄒曉麗這樣的動作有不妥當,但他這個老奸巨猾的,淡定地站在那裡,貌似一身正氣地喝道:“大庭廣眾之下,哭嗲喊娘地,像什麼話?”
然後把目光投向莫曉萱:“萱萱,你是個知書達理的,這事情呢,怎麼說多少也跟你有關系,本來我們村的人除了種地,就是在工廠安心上班,你隔一段時間就鼓搗一樣東西,把村裡人的心都攪動得不安分,以前你在學校,也就算了。現在你回來了,你好好去勸勸,把那些去江邊上混的人都拉回來。”
我現在回來,過幾天還不是要回到學校?別人不懂,可他家也有個高考生呢,他能不懂?他這是篤定地認為我通不過預考?
真是太氣人了。
“我?我有這能耐麼?”莫曉萱本來想說,我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看書考大學呢,但想想還是低調點,畢竟這年月考大學也不是容易的事。
“對,就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你搗亂的。”剛才還在大哭的陳麗萍這會兒又神氣起來了。
“要不是你,我家三子也不會心動去收魚,腿也不會斷了。”鄒曉麗說著,就撲過來,“你必須去,我們綁也要把你綁去。”
“對,我們把她綁起來。”陳麗萍說著就也像鄒曉麗那樣,朝莫曉萱撲過去。
這兩個人,剛才還撕成一團,瞬間倒團結一致了。
欺負我,很有成就感嗎?
莫曉萱知道這兩人的底細,都是蠻橫起來不要命的,自己單獨對付一個還行,要對付她們兩個,絕對是不行的。
眼見她們已經撲過來,莫曉萱來不及多想,揚起手裡的水桶,對著她們就澆了上去。
她們倆渾身被澆得透濕,可她們依然不管不顧地沖過來,對著莫曉萱就抓。
莫曉萱知道自己不是這兩人的對手,就快速地掃視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試圖能尋求到幫助。
莫曉萱看到周圍的人臉上,竟然都是看戲一樣地神情,完了,今天太大意了,剛才早就應該撤退的,真不該看這熱鬧的,沒想到就這麼栽在她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