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絕退後幾步，轉過身來看著能將他給震退的人。

萬千如墨的發絲散落而開，一一垂落，搭在肩上和胸前，遮掩了垂著頭的虞苓的臉，她淡淡收回剛剛扣住樓絕手腕並震開他的手，淺笑著：“殺人的感覺如何？”

樓絕被她這麼一問，有些發愣，隨及沉聲道：“本帝殺過很多人，不同的人死在本帝的手裡的感覺不盡相同，你想知道我殺什麼樣的人最爽麼？”

“你所恨之人。”虞苓回道。

他卻一笑，“不是，是你，是你這個神女所愛之人。”

虞苓一頓。

凝滯在她周身的一切，風，塵沙，霧氣，甚至是空氣，隨著她緩緩抬起臉重新動起來。

遮掩住臉的頭發根根抽離，露出的臉與之前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那雙眼睛，特別的清冷，綿延而起，凝結冰雪，凍結一切情緒，枯寂的像是沒有生命跡象的荒冢，冰冷的像是三尺寒冰。

刺啦。

眼角裂開細密的幾條裂痕蜿蜒伸進鬢發之中，泛著閃閃金光，而額頭上現出一朵立體感十分強烈的赤紅彼岸花。

她微微眯眼，眼瞼之下便拉出一條冗長而沉甸甸的陰影，泛著無盡的殺意：“樓絕，你殺離樾時如何感受？”

樓絕審視著虞苓：“你再一次蘇醒了，神女，可是這一次，你來晚了，護了你六世的人在這第七世便先被本帝殺死了，你們無法雙劍合璧，如何能再一次打敗本帝呢？這一次，註定是本帝徹底翻身之日！”

看著樓絕狂妄大笑的得意模樣，有著前世回憶的虞苓，眼前不斷重複地掠過她與離樾一起將樓絕封印在仙靈古卷，又讓離樾一劍殺死自己，以她之血灌入古卷加固封印的畫面，這些既是痛苦的，又是他們唯一能擁有前世記憶在一起的短暫相處時間。

而這一次

卻是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了。

是眼前的人奪走了她的一切！

虞苓瞬間黑化！

一道無比強大的氣流自腳下猛然掀起，砰然爆裂，將他們立於的地面都瞬間震碎！

她抬起眼，眸中旋出滔天的怒意，暗意沉沉，冰冷至極，一抬手道：“那我就讓你嘗嘗被殺的滋味到底如何！”

嘩——

強悍無比的神力泛著金燦燦的光暈，砰然爆開在四周，彷彿翻江倒海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沖而向樓絕！

還未靠近，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