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果然知道。”
“您又沒打算隱瞞。”
“傲慢的貴族。”又是一番唇槍舌劍,張艾佳冷笑一聲閉上眼睛,留下滿屋子不明就裡的人吃驚地看向一角的蘇勒哲吉。
蘇勒怎麼突然就變成內線了?雖然大家都是機關裡的人,但是內線……就是叛徒吧?
“信任隊友吧,諸位。”菲妮克斯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是毛利人的能力者機關,蘇勒為張艾嘉傳遞訊息不代表就要背叛自己的戰友,這是菲尼克斯的真實想法,“總理先生,您肯定明白劇本失效的含義,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醞釀,目標便是我們這些被預言準確性迷惑了的人,甚至……也許它已經醞釀許多年了。總理先生,我需要您對於毛利對外態度的意見。”
“我們需要盟友。”泰斯汀奧倫沉默了許久,最後說道,“更廣泛的盟友,至少需要廣結善緣。這之中不僅包括蘇執教授和他的支持者,還有其他有力量的組織,華夏、美洲、拾荒者,甚至包括格林尼治。”
“我附議。”菲妮克斯笑著回答。
會議便是這樣到了尾聲,菲妮克斯附議之後張艾佳便關閉了投影,隨後奧倫總理也離開了。沒有情報,劇本不再可靠,與會者們發現根本無法商議具體的行動細節,這才明白會議已經結束。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菲妮克斯,菲妮克斯已經抬起了她的鎏金羽扇指向中屏的一角,亂糟糟的圖片當中夾雜著一個影片,墨離韻已經醒了。
“無論怎樣我們總不能把客人丟在一邊,這不是待客之道。”
招待和會談與普通戰士無關,與年績一大把的老科學家也無關。眾人魚貫離場,只留下菲妮克斯、安迪、呂老和柯蘭四人,蘇勒走在最後,臨行前他取出一個u盤交到菲妮克斯手裡。
“這是暗樁的名單和啟動方式,辭呈我回去交給你。”少年還是一如平常的冷峻,哪怕誰都看得出他現在侷促不安。
“你不是鼠竊狗偷的材料,也演不好間諜內線一類的角色,這點我明白,張艾嘉也明白,可她依舊選擇你來做內線,因為這是我和她合作的方式。”菲尼克斯翹著嘴角,“不必遞辭呈了,我不接受。還有多笑笑,女生是不會喜歡總板著臉的男生的,比如……茉兒。”
看著落荒而逃的蘇勒,菲妮克斯感到久違的愉悅,因為未知陰謀而産生的壓力也變得輕描淡寫起來。
“菲姨,你說蘇勒會不會是史上最失敗的內線,因為整個外務部被他瞞過的只有三個人。”柯蘭揉著眉心,眼眶還是疼,偏偏這種程度的傷實在犯不著使用能力。
“可惜其中有茉兒,以我妹妹的脾氣蘇勒得吃上不少苦頭。”安迪大笑。
“年輕人嘛,總要受點挫折才會成長的,玻璃般的初戀呦。”呂承淵拿著紫砂壺嘬了一口,青春劇的情節總是那麼活力四射。
“年輕的機關也是呢。”菲妮克斯嘆了口氣,把手上的u盤交到呂承淵手上,“呂老辛苦一下,我們以後必須習慣用情報和推演來驗證劇本了,一切要重頭學起。”如果以後還有劇本的話,菲尼克斯心裡暗想。
……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知道是哪裡,不知道是否安全。墨離韻醒了過來卻什麼都不知道,他發現世界有了些許的變化,眼睛沒有睜開,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的一切。的確是看,只要他想,他的腦海當中就會出現另一個廣角的視覺體系,綠色的點和線,看起來有些淩亂,卻可以分辨出物體和距離。
他看到自己躺在一張類似手術臺的床上,床墊很厚實,身體的反饋是柔軟,他的身上纏著各色各樣的線,和周圍或大或小的儀器連線在一起,他左臂的靜脈插著針管,不知名的液體被輸入體內。仔細感受了一下並沒有異樣的感覺,手、腳、頭都完好無損。
傷好了?臭小子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受傷的全過程,那樣的傷勢能不能活都是兩說,現在居然全好了。不是死了吧?墨離韻對自己的想象力無比汗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睜開雙眼確認一番,不過那套視覺體系告訴他,有三個人正在接近,兩男一女。來人越來越近,再有一道門就可以進到房間當中,墨離韻終於分辨出女人的服飾,禮服,樟樹裝飾,r字胸針,這個組合的含義他不需要思考就可以作答。
“毛利,回歸。”墨離韻輕聲說道。
“墨先生比想像中要博學,我以為令尊不會教導你能力者的相關知識,畢竟你……”
“只是個無法使用能力的廢物罷了。”墨離韻睜開眼睛翻身坐起來。
“以前有人這樣評價你嗎?我只能說,這個評價過時了。”菲尼克斯狹促地笑了起來。
“過時了?”墨離韻的冷靜再也沒法保持。他呆呆地看著自己手心,一個翠綠色的迷你龍卷風像只精靈般旋轉著,空氣被這個人畜無害的小東西扯動,在室內颳起狂風。只是有了一個自保的念頭它就成型了,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像呼吸一樣自然。
“抱歉。”墨離韻抬手一揮,迷你龍卷風消散,室內也隨之平靜下來,“有些得意忘形。”
“您沒必要道歉,每個能力者在覺醒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過程,只是沒你這麼大的場面而已。”菲妮克斯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微微一笑,“自我介紹一下,r機關,伊麗莎白菲妮克斯溫莎。”
“安德烈託爾斯泰。”
“柯蘭奧克費蘭斯約西亞。”
“伊麗莎白,你是那個……命運之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