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指著大巴後排一身拘束服,幾乎被困成粽子的祖魯奧巴,霍克就坐在他的身邊一臉憨笑。
麥哲倫兄弟本來就是美洲聯盟的人,他們的家鄉在德克薩斯,在這個時代相當於墨西哥城的鄰居,不過他們情況特殊,霍克覺醒的時候直達二階,是菲尼克斯救了他們並直接帶到毛利,他們沒有美洲聯盟灰暗的從軍史,對階級和特權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只是這一年的囚禁出了一點小問題。”呂承淵老神在在地嘬了口紫砂壺,細細品著。
“小問題?”紮克一臉我不相信的表情。
“本來依照國際處置慣例,祖魯奧巴先生應該在被捕的第一時間就引渡的,和他的那位叫巴託.巴吉納的部下一樣。”呂承淵似乎在斟酌用詞,說的並不快,“不過和他一起被捕的不是還有一個羅琳.貝爾納嘛。那個小姑娘入行不久,一直使用假名,也沒有籍貫,所以被捕當天,她就提出要汙點自淨。”
“又是一個國際處置慣例?”
“汙點自淨其實是一種上不了什麼臺面的約定俗成的狀態,一般適用於案情並不嚴重的從犯,由擁有處置權的政府根據這個罪犯作出的貢獻抵罪,貢獻足夠大就無罪釋放了。”呂承淵扭過頭喝茶,好像有些心虛。
“那她?”紮克很好奇。
“釋放了。”呂承淵說的很小聲,生怕被其他人聽到,“代價嘛,祖魯奧巴先生得了一些後遺症,沒辦法,誰讓羅琳女士的能力每次只能持續不到一個小時,對高階能力者還衰減地厲害。”
紮克的嘴角抽了抽,終於憋住笑對祖魯奧巴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霍克以為紮克在看他,他和人犯共坐一排,的確是有點擠。
“哥……好……不擠……”
紮克捂住了額頭。
……
普羅迪坐在皇家方舟的車廂裡,瑣事不用他操心,他也不會操心,所以他專心地看書。這本書叫做暴君之書,和琉夜一樣是一柄神器,他的老師死後留給他的遺産。
誰都不知道這本書的真面目,以往行動,他也從來不使用這本書。但這次不一樣,普羅迪帶上了自己的武裝,如果瑪雅的情況和他想象的一樣,他相信自己用得上這本書。
突然,一個人影從皇家方舟的視窗經過,很眼熟,就像是……唐橈。普羅迪皺皺眉想了一會兒,最終合上書,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飛出了車廂。
人影似乎知道普羅迪跟在身後,七拐八繞走進了車站附近的一條無人小巷,普羅迪跟進去,懸停不動。
“出來吧,你的目的不外乎秘會和偷襲,無論是哪種這裡都很合適。”
“不愧是主宰大人。”小巷盡頭傳出有節奏的掌聲,亞瑟.法諾爾帶著鬼面走了出來。
“方舟的亞瑟.法諾爾。”普羅迪歪著腦袋。回憶起資料上的一個人,他們沒真正見過,不過也算是相互聽說過。
“無名小卒而已。”法諾爾站得筆直,聲音鏗鏘,怎麼都不像一個無名小卒的樣子。
“我不喜歡謙虛。”普羅迪說,“我一直以為這個世上只有兩個四階,沒想到會有三個。”
“你果然看得穿。”法諾爾一笑,一點兒沒有表現出等階被拆穿的意外。
要知道,這個世上知道他等階的人,目前只有兩個,即使是方舟的六人裁判團。也始終以為他只是一個二階的天賦異稟能力者。
“四階之間自有感應,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不用大驚小怪。”普羅迪擺擺手,“你叫我出來,是有把握殺掉我嗎?”
“殺掉主宰?”法諾爾似乎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笑話,嘴角微微翹起,這是他極度愉悅的標誌,“只是想和你見一面,要知道,我一直對你很好奇。”
“我對你不好奇。”普羅迪的聲音頓了頓,“如此,告辭。”
法諾爾比了個請的手勢,普羅迪真的毫不猶豫地轉身飛離,很快就拐出小巷,消失不見。
鬼面想了很多種兩位當世四階見面的景象,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這種粉絲熱切期盼與偶像合影,被偶像無情拒絕的場面。
“我以為你打算約他出來打一架。”
“打一架?不不不,他的對手不是我。”法諾爾笑了一下,“我真的只是想見見他。而且一旦我全力出手。就再也瞞不過命運的感知了。命運不是傻小子,讓他知道我是騙子,再想騙他可就不容易了。”
“傻小子?”鬼面一愣,“你們這些司祭似乎都把命運當成一個活人。”
“他不算活人,他是神。”法諾爾伸出一隻手指,光線向他的手指聚集,凝結成一個人,是耶穌的樣子,“毛利那位是神的眼睛,格林尼治那位是神的喉舌。”
“那你呢?”
“我?”法諾爾傲然道,“我是他腦子裡的一條寄生蟲,我不想他說的,他說不了,不想他看的,他看不見。”
“真是讓人放心的論調。”鬼面調侃道,“那埃塞爾呢?你真的只是想見見他?冒著等階暴露的風險?”
“我只是送給他一顆種子,一顆彌補他缺陷的種子。”法諾爾揮手散掉影像,“事情都辦完了,我們回伊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