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老頭坐的位置有安全帶,因為嗜睡,司機怕他掉下水,強烈要求他扣上,所以就算是真死了,也絕不至於這樣死不見屍,除非底座松動,座位和人一起掉下水。可現在座位猶在,安全帶猶在,人,卻不見了。
轟隆隆,依阿華從近處駛過,巨大的浪打得遊艇搖蕩不停,司機扶著護欄坐在甲板上,望著遠去的巨船卻全無開始時的興奮。這份報告……我該怎麼寫啊!
……
科洛.鄧肯躺在船艏的沙灘椅上,,享受著夕陽照射身上那種溫柔的暖意。這是他最喜歡的太陽,喜好日光浴的他不愛朝霞,厭惡烈日,卻獨愛這如水的夕陽。夕陽如水,平靜、廣袤,就像是他統治的這座大湖,他沉醉在夕陽下,就好像沉浸在這37座綠島近億人民的擁戴當中。
現在他已經不僅僅是安大略的王了,愚蠢的埃盧爾為了一個祖魯奧巴放棄了墨西哥城和巴拿馬,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的軍隊已經成為墨西哥城的主宰者,這座美洲聯盟唯一的已開發的大型綠島,為他增加了三千萬子民和每月數十億的賦稅,他更強大了,比其他7個能力者加起來都要強大。
雖然意外於埃盧爾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收服了祖魯奧巴,但區區一個俠盜遠遠無法撼動他美洲聯盟最強的地位,4年前,他和祖魯奧巴在雪城交過手,雖然沒能抓住他,但毫無疑問,祖魯奧巴連威脅他的資格都沒有。
我討厭有野心的人。鄧肯微笑看著夕陽,享受雙眼刺痛的那種火熱,所以瑪雅我也要了,埃盧爾,要怪就怪你為這個不稱職的打手付出了太高的代價吧。美洲聯盟不需要破壞統治平衡的能力者機關,只需要信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科洛.鄧肯。
……
身處千米高空,李大江保持著和依阿華完全相同的速度,他就在科洛.鄧肯的正上方,眼神如刀,全無一絲老態。
依阿華號數年如一地巡航在安大略湖,什麼時間到什麼位置幾乎一成不變,連一個微型綠島都遊船碼頭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安排了專門的遊船專案。
在美洲聯盟這些井底之蛙來看,這似乎是自信,似乎是驕傲,似乎是敢於迎接任何挑戰的威儀和霸氣,但在李大江看來卻只有5個字,無知者無畏。
這個世界的強者們保持著均勢相互制約,反而導致這些弱小勢力的能力者不知天地之大,位於大能者夾縫的勢力還好,像美洲聯盟、非洲聯盟這樣的偏遠角落,能力者無不扮演著恃強淩弱的角色,科洛.鄧肯用一條大船裝點自己,非洲的那位則是將一整個中型綠島劃歸為自己的庭院。弱者豪情,無異於自尋死路。
向這樣的能力者出手於李大江而言毫無彷徨,行動的最大難點是盡量不能重傷對手卻又要保證之後運送行動的安全。李大江的手指屈伸不定,這個度實在不太好把握。
依照法諾爾的說法,鄧肯被運送到伊甸後將被用於研究,怎麼研究?李大江不想過問,對於戰士,他不介意給對手一個英勇的死亡,對於一個連自知之明都沒有的暴君,冷藏切片還是活體解剖都和他毫無幹系。
總之先弄明白他的承受能力。
李大江懸停,流金從馬褂的領口和袖口爬出來,密佈全身,這些衣服都是普通的料子,根本耐不住熔岩解放以後的熱度,很快就在他的體表燃起熊熊大火,把他變成一個火人。
嗖!火焰暴漲,李大江身形一動,向著依阿華號向盾一樣堅實的船尾俯沖。
鄧肯的雙眼一直沒有離開夕陽,眼淚順著生硬的面部曲線留下來,他也不擦。反正船上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看他,所有不明白這項鐵律計程車兵和情婦都已經餵了魚,他的形象是剛硬的,這是他的標誌之一。
今天的太陽似乎有些不同,有一團火太躁動了,就像是一團向著他飛行的流火,鄧肯想看的清楚一些,但強光和流淚都會讓視線模糊,他一時有些看不清。
流火近了,更近了,鄧肯終於看清楚,那是一個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人,以一種他難以想象的高速和一往無前的氣勢從高空俯沖而下,他突然有一種明悟,原來這才是百戰的強者。
轟!李大江如流星般砸在依阿華號的尾部船甲板,400毫米的裝甲板脆弱得像是陶瓷,一層,兩層,和金紅色的熔鐵一起,李大江揮拳轟在第三層甲板上。
吱啊!在鋼筋扭曲的摩擦聲中,數萬噸的依阿華號高高地抬起船艏。如利劍般的船艏聳立,直插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