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有些懵,很多事想不起來,你跟我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去賭博?”我道,“我就只會玩點鬥地主而已,怎麼可能會去做那樣的事?”
“你不要裝了,以前每一次吵架,你都擺出這幅不要臉的模樣,現在又故伎重演,抱歉,我已經看夠了,不會再上當了。”童望君轉過背,奶著孩子。
“你不配做一個丈夫,我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你不珍惜。你也不配做父親,你看一看這房間,亂成什麼樣子?桌上就兩樣青菜,阿珂正在長身體,你就給她吃這樣的飯菜?”
“你真是一個廢物。”
童望君的話,狠狠的撞擊在我的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握住了我的心髒一樣,讓我窒息得恨不得將心髒掏出來透透氣。
心煩意亂的出了門,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煙,點燃後坐在了樓梯間。
繚繞的煙霧環繞在我的眼前,我眼睛有些迷茫。
連孩子的奶粉錢都沒有,住的地方是女人出錢租的,大女兒上學十塊錢的捐款費都出不了,甚至沒吃早飯,買個包子的錢都沒有。
我怎麼這麼沒出息呢?
用力撥出口中的濁氣,看著牆壁上剝離下來的白灰,還有一些黴斑,我眼睛有些酸,感覺到自己的確很窩囊。
童望君罵的沒錯,我的確是一個廢物,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好。
估摸著童望君差不多好了,我推門進了房間。
只是,在看見童望君的時候,我心莫名的一痛。
在這個女人的眼中,我是一個垃圾,一個廢物。我想要反駁,但卻生不出反駁的力氣,我有些害怕看到她看我時的眼神。
半分的厭惡,還有半分的可憐。
童望君已經奶完孩子,陳樂趴在她的肩膀上睡著了。
“這裡有三千塊錢,你拿著。”將陳樂放入嬰孩車中後,童望君從包中取出一沓錢,遞給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眉頭皺了起來。
“剛才我喂小樂的時候,她餓極了,咬的我生疼,這些錢給你,你去買些奶粉。”童望君道,“當初要不是你跟我保證,說一定會照顧好阿珂和小樂,我真不應該將她們兩人的撫養權給你。”
“拿去。”我沒接,“我能賺到錢,不需要你給錢。”
“你能成熟些嗎?”童望君指著嬰孩床中的陳樂,“小樂餓成那個樣子,這個時候你還在講你那可憐的自尊心?你要學歷沒學歷,又吃不了苦,怎麼去賺錢?”
“沒學歷怎麼了?我還有力氣,大不了去工地上搬磚,我也能養活我和兩個女兒,用不著你操心。”我道。
“你會去工地?”童望君看了我一眼,沒再多說,將錢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童望君的眼神,讓我很受傷,是那樣的不屑。
而她放錢的動作,在我看來是施捨。
我抓起桌上的錢,追了出去。
“不用你的施捨,我即便是去賣血,也會養活她們兩個。”我將錢塞進童望君的包中,她還在掙紮,“我倆已經離婚了,沒什麼關繫了,拿著你的錢走。”
“好,這是你說的。我下次來,如果看到阿珂和小樂還是這個樣子,我會向法院起訴,要回她們的撫養權。”童望君道,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從童望君的眼神中,我看出來他說的不是假話,我心煩意亂,坐在臺階上,摸出口袋中的煙,抽出一根,塞進嘴中點燃。
小樂才一歲,沒有母乳,就必須買奶粉,買奶粉要錢,我上哪去立刻弄到這些錢?
難倒真的要去賣血嗎?
樓梯下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我抬頭看了過去。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抱著一個嬰孩上樓,女人面板很白皙,披著一件白色的風衣,腳下是高筒皮靴,梳著韓式發型,很知性。
s型的曲線,胸部高挺,將高領毛衣幾乎要撐破了。
但臉色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