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抽煙有害健康,不戒也得戒。”鄭哥嘆了口氣道,坐在了我的身邊,從耳朵邊拿下煙,放在嘴唇上,嗅了嗅。
“你這就說笑了,一個老煙民,還會在乎起自己的健康?”我笑著道。
抽煙有害健康,這個道理誰都懂,可對於大多數煙民而言,贊成是贊成,但不到躺在病床的那一天,該抽還是得抽。
“女兒病了,我再要有個病痛,誰來救她?”鄭哥將煙重新放回耳邊,眼睛空洞,盯著天橋外,“本來健健康康的,怎麼一下突然就得了那種病?”
“什麼病?”我情緒一下跟著低落了,沒想到他還有這個難處。
“白血病。”鄭哥眼睛通紅,“真是造孽啊,我天天抽煙,怎麼就沒讓我得,反而是落在了我女兒的身上?”
“再有半年,就該高考了,好好的一個人,瘦的不成人形,還要遭受那麼多的折磨。”
“她媽在醫院照顧她?”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可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又不好。
鄭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腿屈著,抹了下眼睛。
“跑了。”他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沒有半點感情,似乎看透了,“一開始還堅持著,可等我將房子賣了,她就走了。”
“呵呵,我也不怕兄弟你笑話,我女人比我小十多歲,我結婚那會,家境還算不錯,有房有車,還有存款。她是經人介紹認識的,長的漂亮,又年輕。”
“我人長的不行,沒有兄弟你這麼帥,就只是有點錢而已,她看上我什麼,我很清楚,現在我錢沒了,她跑了,我也能理解。”
鄭哥拍了下我的肩膀:“兄弟,聽我的一句勸,女人和你鬧掰了歸根結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不夠有錢。”
“不過你還好,還年輕,努力些,能站起來的。”
我笑了笑,沒接他的話。
錢財耗盡,到天橋擺攤,妻子又跑了,女兒還在醫院中,鄭哥已然是個可憐人,我不想再和他爭辯些什麼。
對於他那句話我是不贊同的。
即便再多的女人認錢,可終歸有些女人是認感情的。
我堅信。
否則,結婚又有何意呢?
到傍晚的時候,我正準備收攤,一人停在了我攤前。
“陳進?”這人有些意外的道,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我抬頭,看到這人,也很是意外:“武東,你怎麼在這,真是巧了。”
武東是我高中時候的同學,其實不只是高中,從初一開始,一直到高中三年,我和武東都是同學。
兩人要好的程度,可以一起湊錢買望遠鏡,偷窺對樓女生宿舍的夜景,到後面連著兩個星期,兩人每天三個饅頭分著吃。
“我回來了,上個星期就回來,在對面的商務區上班。”武東道,打量了我幾眼,“你怎麼到天橋擺攤了?走,我們找個地方聚下,還有幾個高中的同學一起。”
“對了,唐婉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