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一撥人出來,應該是去看劉老師的,我們現在過去,會不會打擾到她?”我徵詢著唐婉的意見。
唐婉似乎也有些擔心,沉吟了一會:“先在門口看看吧,要是劉老師需要休息,我們就等兩天再過來。”
這是個好主意,我點頭,和唐婉一起往上走。
“你和劉老師一直有聯系?”唐婉問我。
“碰巧遇上的。”我籠統的道。
唐婉做出傾聽的樣子。
“前些天,我去食堂吃飯,恰好遇上了劉老師,店裡一些桌椅都是前一個老闆留給我的,扔了可惜,我就尋思送給學校,劉老師找的人接過去的。”我沒提蘇然。
“這麼巧。”唐婉感嘆了聲,終於沒有再問了。
“是啊,真巧。”我跟著應了一下。
可是我沒能發出端倪,看出劉媛神色不對,情緒不高,但沒有及時的採取行動。
這樣的自責透過病房門上的窗戶,看到劉媛的時候,急劇的擴大了。
經常在醫院中的人,對生命不會畏懼,只剩淡漠和理智,因為見慣了,也就看透了。
我不經常來。
病床上的劉媛沒有睡,靠在枕頭上,雙眼有些無神,盯著牆壁,空洞洞的,頭發沒了,臉色蒼白的厲害,氣息很虛弱。
仿若垂垂老矣的將死之人。
她不過才三十多歲。
房裡不只有劉媛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病人,老人,滿臉的溝壑,戴著毛線帽子,穿著深花色的棉衣,蜷縮在床單裡,眼神渾濁。
與外面鮮活的景緻相比,這裡死氣沉沉,多待一會都讓人覺得離著墳墓近一步。
“過兩天再過來吧?”我小聲的跟唐婉道。
劉媛的氣色不是很好。
“嗯。”唐婉點頭。
“你們找誰?”一個護士推著車過來。
“是陳進嗎?”我還沒說話,裡面劉媛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進來吧。”
我無奈,只能推開門和唐婉走了進去,護士也跟著將車推過來,停在劉媛的床邊:“我給你換藥。”
床單掀開,劉媛的腿上全都是紗布,有些地方打上了石膏,帶著血。
“劉老師。”我不忍再看下去,視線移開,落到劉媛的臉上。
我的心更加的痛了。
認識的人,變成了這樣,誰心中都不會好受。
“劉老師。”唐婉也喊了聲,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床邊的地上。
櫃子上已經擺滿了看望病人的東西,就連地上也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