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高的建築,地方倒也夠大,只是剛邁進一樓,大佬便被嗆得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空氣裡,到處瀰漫著石膏粉塵。
顧敬深捂著鼻子往裡頭走,只見偌大的空地上,矗立著一座四五米高的石膏雕像,小女人正坐在高高的梯子上,手持刻刀精心雕刻。
平日膽子那麼小,難為她坐在那麼高的梯子上,居然不怕。
大佬立在地上,仰頭瞧著。
“請問,您找誰?”
畫館裡的人並不認得老闆的男人,趕巧進來的花花見了顧敬深,開口詢問。
大佬瞄了對方一眼,沒回她話,只問道:“你們這雕塑弄了幾天了?”
“您問這個做什麼?”一個帶著護目鏡,手拿刻刀的小男生走過來,信口道:“先生是哪位,您找我們,有生意嗎?”
下頭的交談聲終於驚動了上面的人,同樣坐在梯子頂上的美子伸著脖子往下看:“豆子,你在跟誰說話。”
說話間,見到大佬真容,器宇軒昂的氣場,驚得小姑娘頓時愣住,隨即,不由得驚撥出出聲:“哇塞!真有範!”
林婉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直到美子挪過來扯她:“老大,那帥哥是誰啊?一直盯著你看。”
林婉這才發覺大佬。
先是一愣,隨即對著他道:“你怎麼來了。”
說話間,她摘下護目鏡和口罩,順著梯子往下爬。
“當心。”
瞧著她搖搖晃晃的樣子,顧敬深下意識上前,長臂高舉,在半路將她攔腰抱了下來。
林婉穿著灰撲撲的工作服,上頭沾滿了石膏粉,沾在大佬精貴的西裝上。
待腳一沾地,她忙卸下護指,抬手來幫他撲打身上的粉塵:“這地方,可不適合你來。”
“走吧,上樓去。”
說話間,林婉引著顧敬深到了三樓。
小女人渾身上下灰撲撲,連頭髮,都跟著沾上了石膏粉。
顧敬深看得直皺眉:“一天天的,放著好日子不過,你就忙著弄這鬼東西。”
林婉鑽進自己的臥室,自顧脫下身上的工作服,嘴上回道:“你以為搞藝術,就是每天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寫寫畫畫就行了?”
說話間,她換上了乾淨的 T恤,問顧敬深:“是來接我回老宅嗎?”
顧敬深睨著她,臉色清冷:“難得你還能記得家裡的事。”
“兩天前瑩姐就告訴我了,我怎麼能忘。”又道:“怎麼還勞煩你親自過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顧敬深沒言語,林婉從桌上拿起一個盒子,擎著在顧敬深眼前晃了下:“這是給祖母的壽禮,不知她老人家是否喜歡。”
顧敬深瞧著,道:“開啟,我瞧瞧是什麼。”
林婉開啟盒子。
是兩個陶瓷彩釉大阿福。
大佬面露嫌棄:“祖母八十多歲了,你送這個,是拿她當孩子哄嗎?”
林婉合上蓋子:“我自己做的,我覺得,祖母能喜歡。”
顧敬深‘哼’了聲:“只有你才會喜歡這玩意。”
林婉沒跟他計較,只道:“走吧,先回趟山莊,我得換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