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箏自然掉不下去。
有過這麼幾番的陡升陡降,慢慢地,小oi便也熟悉起來了,甚至很快地,開始得心應手起來,大風箏在她的操控下,輕松自如地在空中表演著乘風之舞。
見得這種情況,方天便透過風系法術,緩慢地,將風箏向著高空帶去。
一般來說,海拔越高,風越大。
這是因為地面上,總有這樣那樣的高高低低的障礙物,形成普遍的防風帶,但是一旦在高度上超越了這個防風帶,風便會因為毫無阻礙,而變得橫行霸道肆無忌憚起來。
方天前世看的好多小說尤其是仙俠類小說裡,說九萬裡高空罡風凜冽什麼的,其實是有著事實依據的。
不過真實的情況當然用不著九萬裡那麼高。
甚至是連九裡都不用,就像現在,只四五裡,約兩千米左右的高空中,那風,便大得哪怕是不用人為的動力輸出,也足以讓一個大風箏帶動兩個人在空中飛舞了。
風舞,箏舞,於是乘著風箏的兩個人也跟著在高空中飄搖。
在大幅度的上下左右擺動中,勁風撲面而來,有時大到讓人睜不開眼。
方天卻並沒有用法術護罩遮蔽著兩人。
在天上飛,這種被大風環繞著的感覺,其實正是很重要的體驗之一。而這種程度的風又是正好,再大,人難以承受,若小了,便沒多大感覺了。
剛才在底下,小oi還是舒緩自如的。
現在,不知是離地高了,還是風大了,又或者是有心情感受周邊了,總之,是開始玩得“上癮”起來,不時趁著某個方向大風陡起的時候,操控著風箏,故意地讓風箏“失控”。
這個時候的“失控”自然和之前的被動失控不同,如果說之前的失控帶來的是突然墜落,那麼現在的失控帶來的,便是疾速滑翔。
每一次“失控”之後,大風箏便帶著兩人,以不同的斜度,高速奔行。
在方天的感覺中,此際已經是有了一種“禦劍飛行”的感覺了,於是慢慢地便逸興神飛起來。
有過高空飛行經驗的方天猶是如此,就更不用說小oi了。
不知不覺地,這丫頭開始了大聲呼喊以至於大聲尖叫起來,其實一開始她是大聲地問方天感覺怎麼樣,好不好玩,方天用更大聲地回答,之後甚至放聲狼嚎。
於是小oi就被他帶著,不顧形象地呼喊尖叫了。
方天自然是有意的。
總是要忘情,然後才能盡興。
然後,小oi甚至在盡興中,開始乘風逐雲起來,駕著風箏,向著四方那一片片如同大綿花糖的白雲飛去。
這個高度的積雲,都很薄的,是典型的“草色遙看近卻無”的那種,於是小oi總是飛啊飛,飛到地頭的時候才發現那雲已經幾乎不見了,不過看不見不要緊,一進入雲區,那水氣撲面的感覺,總是令人精神陡震。
就這樣,兩人玩了整整一上午。
雲也追了,風也乘了,高速滑翔體驗過了,緩慢地飛行同樣體驗過了,在方天提示可以下落的時候,小oi才依依不捨地,緩緩操縱著風箏下降。
直到落得地面,腳站在地上,手鬆開箏線的時候,這丫頭才感到自己渾身松軟,連腳都站不穩地。
兩人的落地處,是一片山脈下的小平野,地上零星地長著些草。
方天透過元素操控,如安迪埃裡克等人之前在他的浴室休息間中做的那樣,讓一小塊地面緩緩升高,然後又微作凝聚和灼燒,於是,一個離地半米到一米斜度三十度這樣的“草床”便形成了。
“丫頭,你坐到這上來歇會,躺著也行,我來整點東西吃。”方天對小oi道。
“嗯。”小oi此時也實是沒有一點勁了,懶懶地應了一聲,便抱膝坐在了草床上。
連元素的感應也不用,離兩人所在不遠,約三四百米處,便是一條從遠處的山脈延伸過來的小河,或者說小溪。
這一片地域,像這樣的山溪,數不勝數。這些山溪,大多數都比較淺,但是有的清,有的濁。
這一條,便是比較清的那種。遠遠的,方天便感應到了其中的許多“光點”。
那些自然是魚蝦之類。
凡有生命所在處,不論植物還是動物,都會撐開一片天然的小元素空隙。
這麼一來,透過元素感應,許多時候,魔法師根本就是一個生命探測器,比前世基於熱能的探測儀還要好用,並且好用得多。
比如在水中,作為冷血動物的魚,便不能透過熱能探測儀探測出來,但是在魔法師的感應中,哪怕是再小的魚蝦,甚至是小蝌蚪之類,都在感應之中,一一清晰呈現。
如果一個魔法師回到前世去,也不用說別的,只要弄一條遠洋捕魚船,很快地就可以發了,再很快地,就可以建立起一支成規模的遠洋捕撈隊了,然後再很快地,一個龐大的利益鏈條和利益圈,就可以組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