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老,稍安勿躁。”一個溫和的聲音緩緩說道,“風兄,我想我們需要對方天的身份做一個界定了。神臨者?神傳者?還是神啟者?”
神臨者,就是神之親臨。
神,降臨在凡人之身,以凡人的身份在世間行走。
大陸上,在吟遊詩人之中,有著關於這方面的傳說,但也僅僅只是傳說。
不過對於神聖家族和元素家族兩家來說,這卻真的絕不只是傳說。兩家,不論是哪一家,在最核心的家族記載中,都必定載述著此事。
也正是因為神之親臨,才造就了此萬年間的大陸之格局。
若無萬年前之神臨,當無萬年後此兩家,嗯,或許還可以再加上另一家。但那一家,實在是太隱了,就連這一次,那一家中也沒有一位聖域者參加進來。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聖域者在外面。
神傳者,就是神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直接降下傳承,收取凡間之人為弟子。
這在神臨時代之後的一兩千年中,較為普遍。
但後來,就漸漸不聞了。
神啟者,就是由於血脈的殊勝,在修行到一定程度後,不藉外在,直接開啟隱藏在血脈之中的上古傳承。
這個例子,發生在兩家身上的倒比較少,卻是那第三家多一些。不過不管多少,那些以前的神啟者也沒有如方天這般駭人聽聞過。
但僅憑這一點,也不能就此否定方天神啟者的身份。
因為兩家早就知道,方天是純元血脈,若是純元血脈再加上神啟者,這兩個合到一起,也勉強能解釋方天現在的一切。
神臨者,神傳者,神啟者,其實不論是這三者中的哪一種,都有著一個顯而易見的共同點。
而就是這個共同點,讓這片大陸的執掌者,也要小心應對。
其間,是絕不能有半點差錯的。
不然,引起的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萬年之前大陸武者的慘狀他們沒有親見,但這萬年之間,大陸武者的沉淪,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神不輕動,動則天傾。
這同樣是兩家或者說三家最核心的記載。
如果說大法師和聖域者之間的距離是咫尺天涯的話,那聖域者和神域者之間的距離,同樣是咫尺天涯,而哪怕是神域者,和神之間的距離……
那不是咫尺天涯,而是顯而易見的,一個依舊凡人,一個已然不是。
然後,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
有著這樣的一個情況,區區聖域者,在面臨著涉及到“神”這種存在的事情上,怎敢輕心?
若只是一個魔法學徒,則很可能說出“哪怕是神下來,也敢鬥一鬥”這樣的話,但這話,聖域者不敢說。別說說了,連想,都不敢也不會去想。
若存著這樣的想法,又怎可能走到聖域?
必然是連法師都晉入不了的。
妄想,非想,是一個魔法學徒的權利,卻已然不是一個法師的權利,更不是一個聖域者的權利。非妄不去,則真實不至。而修行的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真實基礎上的。
也就是在溫和的聲音之後,卡巴斯基第六回的故事,正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