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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蓉聽了崔昌的話,回家拿了哥哥的筆墨紙跟著到了崔秀才的家裡。崔家的院子裡靜悄悄的,陳蓉進去後崔昌就把她帶到了東廂房的他的臥室也就是書屋內,將《弟子規》拿出來給她抄寫。等他出來後,在灶房忙活的崔母著急的將他拉到一邊,迫不及待的道:“叫你去找陳三妹,你怎麼反倒把她找來了?”要是陳三妹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前一世的崔母跟陳蓉的關系可不是婆媳那麼簡單,可以用狼狽為奸四個字來形容了。然而此時此刻的崔母看向陳蓉的表情裡明顯帶了些不滿。現在的陳三妹跟著陳端一起蓋了新房子,不說是轟動十裡八鄉,但臨近幾個村子的確再找不到這樣厲害的人了!你說哪個人看到了不羨慕眼紅啊?更何況是一直就惦記陳三妹身上那點油水的崔母,更是恨不得陳三妹立刻跟自己兒子成親。那這油水就源源不斷了。到時候陳端是粗人,大字不識一簍筐,而妹夫是個大秀才,他還不得牟足了勁的供養大秀才考取功名?好光耀門楣?現在看看,這陳三妹和自己兒子的婚事,那簡直是天作之合!
崔秀才自然知道娘心裡在想什麼。以前他跟孃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可是現在陳三妹壓根就不上鈎那陳端也護得緊。眼下能保住兩人的親事就不錯了,還指望陳三妹吐出點錢來,可能性不大。“娘,陳三妹不願意來……”崔昌臉上掛不住,崔母一聽就來火,咬著牙啐道:“她啥意思?就是不想給錢唄?也不看看咱們的身份,將來成了大老爺,還能缺她那幾個錢不成?沒眼力勁兒的蠢東西!”崔昌聽得頭疼,陳蓉都來了,總不能讓娘給她甩臉色吧,不急不慢的引誘道:“娘,陳大光手裡應該是有幾個錢的,您不是說,當初陳三妹的娘過了門,她孃家抬進來很多好東西?”
崔母定睛一想,當年陳大光的親事也算是轟動一時了,聽說那夏家是一戶大人家,至於夏家到底在哪裡也沒有人聽過,反正近裡是沒有夏家存在的。總之,透過這一場親事,大家就知道夏家家大業大。當年給夏珠成親用的嫁妝用了十八抬,紅木床桌器具、雕花箱籠被褥一應俱全。這些對於大戶人家來說可能不值一提,但對於從未見過一件像樣的紅木傢俱的村民們來說,這可都是真金白銀換來的,就更不用說夏珠手裡帶的那些私房錢了!要不是想著這些,村裡的寡婦們也不會整日裡眼巴巴的望著陳大光家,夏珠死後,哪個不想嫁進去?也享一會清福?崔秀才繼續道:“娘,您不是說當年他們家很有錢,你看現在,那些錢還在不?”崔母嘆了一口氣:“當年是很有錢,本以為那個夏珠來了後,會成為一大家子的主母,卻沒想,是個爛泥扶不上牆,那日陳大光說話你也聽到了,這夏珠身子都不幹淨了,也怪不得她成親,孃家人只給錢,派了個管事來送親,連面都不肯露!陳大光上面還有一個大哥陳大海,看見這麼多錢財也眼紅的緊,後來二妹、三妹出生,夏珠就將嫁妝全都當成了銀錢,村子裡的人當時都猜測啊——陳爺子彌留之際,大概也是留了什麼遺言,陳大海拿了一部分錢走了!”這事也就是陳大光家能幹出來,要是尋常人家誰敢動新婦的嫁妝啊,別說剛進門,就是人死了,那也是新婦的。
但是神秘的夏家就一隻沒有出現。
“他大哥拿了一份兒,陳大光手上該是還有一份兒,這都過了十多年了,霍霍得不少,可應該還是有的,怎麼不比咱們這些村民強啊?”
“所以娘,我是這麼想的,您看陳三妹出嫁陳大光是不會給她錢了,但是陳蓉出嫁總會給的吧?”陳大光平日裡對待王蓮那幾個孩子都不錯,更何況那王蓮還給他生了個兒子……這一對比,陳三妹就更算不得什麼了。
“你是想……”崔母有些疑惑。
“嗯,而且他們家也有意將陳蓉推給我,她也同意先讓陳三妹進門,她做小……”
陳家院子裡,陳三妹正在將被子拿出來曬在院子中,忽然聽見隔壁不知啥時候回來的王蓮大聲喊道:“陳蓉——陳蓉!你這死丫頭又四道哪裡去了!?”
陳三妹在心裡冷笑,八成是在後山坡吧!
這時候陳游出來了,喊道:“奧,去崔家幫我抄書了!”王蓮的臉色一變尖著嗓子嚷嚷道:“你說啥?!”
“去崔家了啊?”
陳遊還滿不在乎的道,又從灶房裡翻出一張餅子啃。
王蓮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追問道:“好端端的去崔家幹什麼?”
陳遊一面吃餅子一面含混不清的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大秀才來了一趟,陳蓉便帶著筆墨出去了。”
王蓮那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莫不是崔家又在琢磨事了吧?最近她兩人走的近,可別出什麼事!
王蓮反應過來後便氣的一把擰住陳遊的耳朵:“你個兔崽子你還吃,你妹妹都快出事了!這個大秀才,好啊你,竟然敢算計到老孃的頭上來!”
陳遊還是不明白:“娘你鬆手鬆手,疼死我了,不就是去抄個書!”
“給老孃閉嘴!”
隔壁……陳三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真真切切,一下子來了精神勁兒。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還正愁抓不住機會跟崔昌取消親事,眼下倒是來了機會。
只要人在他崔家就好辦!陳蓉不是還帶著全村人去捉過她的奸麼?這次她就以牙還牙!
陳三妹當即去灶房裡切了一根蔥,擠出汁水,抹在眼角處,這火辣辣的感覺頓時從四面八方湧入眼珠,刺激的她眼淚開始滾滾的落下來。
她又到缸旁,就這水面照了照,眼淚嘩嘩的,眼睛也通紅,很好。只要她能哭出來,這事情八成就成了一半了!然後陳三妹就哭著去後院裡叫了正在地裡幹活的陳端。
陳三妹巴掌大的臉上一雙眼睛通紅,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出,她哽咽著,張了張嘴,又似乎在努力的忍耐著什麼……連帶著那塊醜陋的瘢痕也生出幾分令人心碎的感覺來。
“陳三妹你怎麼了?”陳端蹙眉,立刻放下手裡的活,大步走過來道:“好端端的誰欺負你了?”
他可不覺得陳三妹是一個輕易哭鼻子的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