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有要事在身,先退堂,餘事由明公來監處。”安侍郎整理衣衫起身,絲毫不理會陳蓉的苦苦哀求。
經過李結義身旁時,意味深長的道:“經商亦有道,李結義果然雄才大略,難怪聖上要詔你回京了。”
“……”
這話是諷刺吧。
李結義沉默的低頭,抬手行禮,讓安侍郎先行一步,爾後跟隨著去到內廳。
安侍郎李結義兩人去了內廳說話,外面獄吏架起陳大光幾人去到了院外。
先笞六十、二十。
唯獨陳蓉被當堂套上了枷鎖。
陳蓉尖銳的叫著:“不!”
“你們快放開我!”
“哥哥,哥哥救我啊,我真的不知道她就在鶴翔莊酒樓做廚子啊,哥哥我是無辜的……”
她奮力掙紮,兩隻眼瞪得銅鈴那般大,不相信自己的命運就在這種悲劇中結束。瘦弱的手指死死的抓住夾板,企圖逃脫,卻被人推推搡搡的往前驅趕著。
下了臺階,來到院子裡。
她看見陳遊趴在長凳上,獄吏正一下一下的抽打他。
她聲嘶力竭的哭嚎著:“哥哥救我啊!”
“等一等,我不能走!我還要狀告一個人——”
獄吏冷笑道:“你還要狀告陳三妹?”
陳蓉彷彿看不見獄吏的嘲笑,只覺得這次自己真得抓住了最後的一根稻草,拼命的點頭——
“對,我要狀告陳三妹不孝之罪!”
“如果不是她一月只給我爹爹五個銅板,如果不是為了給我哥哥念書的銀錢,如果不是為了養育年幼的弟弟,我們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啊!”
陳遊開口:“夠、夠了!陳…蓉!”
“不夠!”
“永遠都不夠!”
陳蓉表情猙獰,似乎處在破罐子破摔的邊緣,發瘋的推開獄吏,伸手指向陳三妹:“她明明有錢!她有錢啊!”
獄吏愣了一下,松開了手。
陳蓉又一鼓作氣跑到堂上,頭釵早已散落,披頭散發,形容狼狽,放低聲音,哀求般哭訴道:
“高縣令,各位鄉親父老——我就問一句,她明明有錢?有錢為什麼要把我們逼迫至此?難道沒有同一血脈就做不成姊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