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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景修黯然思索半晌,才道:“第一世你和孩子沒了後,房禦史將我帶回京城,那時孟使君也被調進京城做了京官。後來他外遷做觀察史,不久後牽出私扣鹽鐵官稅的案子。很多事情都是夏家在暗中幫襯,大概是從夏家‘沒落’開始……”
房景修的話說的很直白。
陳三妹聽得一愣,但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官商勾結、搜刮民脂民膏一類。
“後來我在聖上身邊做了舍人,出使的第一個任務便是跟隨吏部……抓捕夏家。夏家是大財主。不僅僅是在洪州,夏家的莊園甚至遍佈整個江南西道、東道、黔中道、劍南道。莊園的産量是驚人的,甚至可以遠去西域跟胡人做交易。他們表面上做空夏家的賬目,讓外人以為夏家入不敷出,而事實卻並不如此。”
房景修憂心忡忡的看了三妹一眼。
“你祖母現在還在世,她膝下只有一孫,據傳那位夏公子頑劣不已,如果我沒有記錯……根據當年的記載元光十六年,也就是今年七月起江水中下游梅雨接連不停,按照當年的論斷,夏家隨便一個莊園的産量拿出來都足以支撐一個鎮的人……而官府記載,他們只略施薄粥,一隻等到九月才……糶出。”
三妹看著房景修那雙殷紅的唇輕啟輕合,可是他口中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震駭人心。
夏家……居然是這麼齷齪的家族?
她常年耕種,有些道理多多少少也懂得了,比如某些商人的做法,粟米以秋得本,貴在來夏,以冬得本,貴在來秋。
房景修也跟著道:“所以……夏家壓著糧倉裡的糧食,足足等了一季才賣出。”
房景修說完,陳三妹便沉默不語了。
房景修溫聲道:“我之前沒有告訴你,是不想你煩惱。”
三妹苦笑一聲:“是,我知道也沒有用,我改變不了什麼。”
房景修握握三妹的手,他溫暖寬闊的手掌傳遞給三妹力量,溫聲道:“不要擔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他早日回京,有些事便能早些解決。
但是陳三妹和房景修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些人居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了。
“你就是陳三妹?”
開門的瞬間,陳三妹被映入眼前的女子震住了,她轉頭去看房景修,見房景修也蹙眉不語,很顯然他一樣的迷惑不解。
眼前這個女人太像夏珠。不,就是夏珠。
三妹木然中,夏凝看了一眼陳三妹,自作主張的跨進院落中。
跟在她身後的是之前跟著孟小姐的乳孃,還有另外年紀大些的僕人以及丫鬟。
夏凝走過陳三妹的身旁,陳三妹的鼻子就聞見了一種濃鬱的花香。直到她像主人般踏進堂屋,在堂屋裡隨意一站,便如一朵搖曳生姿的花朵,那濃鬱的香味便在院中四溢開來。
她保養得不錯,三十多歲的年紀卻像是二十歲般,一雙明媚的眼眸帶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羽毛般輕掃過三妹和房景修。
三妹整個人的視線緊緊的追隨著那個女子。她心裡悸動不已,景修大哥從未說過,自己的娘親還活著……
她、她是娘親嗎?是來找自己了嗎?
陳三妹緩緩的跟進堂屋,眼眶微紅,努力控制住自己袖籠下微微顫抖的手臂,盡管她已經知道夏家的種種不堪,可是這並不能阻礙她再次見到娘親的渴望……
她仍然會流淚。仍然會想起娘親在陳家度過的種種不堪歲月。
可她不是小孩子,也有疑惑,無數種念頭在心中閃過,娘親當年不是死了嗎?為何如今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