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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子晶潤渴望，帶著濃濃的希冀，又帶著陳三妹無法觸碰的哀傷。

彷彿她只要敢說一個不字，那雙如珠子般的雙眸會立刻走向滅亡，從此蒙塵，變得灰敗而無光彩。

如果真得變成那樣的灰敗和毫無生機，陳三妹心道自己一定會滴血一定會難過的。這雙漂亮的瞳仁應該是帶著驕傲的，滿足的。

“三妹，人的一生，最難得的事情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我這一生，只想為這兩件事得償所願。”

陳三妹喃喃的念著這兩句。

他說的很對。

人一生最難得的，的確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得人。

他伸手緊緊的包裹住她放在身側的手，有力且灼熱：“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兩人啃著一個涼饅頭的感覺了？如果……我還是那個奴隸，你會喜歡我嗎？”

陳三妹所有有關他的記憶都是在年幼和年少時。

兩個骨瘦如柴的身影一個從山腳下爬上去，一個從山上下來。

兩個孩子都沒有娘疼愛，身上都穿著補丁摞著補丁的衣裳。

清脆的聲音響在山澗。

“妹妹，你快來啊，我給你帶了饅頭。”

醜醜的三妹抬起臉來：“哥哥你不吃嗎？”

“這是給你吃的，我吃飽了你快吃吧！”清瘦的男孩嚥了一口口水移開視線。

他那麼小，就知道疼惜她了。

其實哥哥明明沒有吃。“哥哥一起吃嘛！我喜歡和哥哥一起吃。”

“丫頭睡覺一個人怕不怕？哥哥抱抱你，你記住哥哥抱你的感覺，回去後就不怕了。”

……

“喜歡！”

陳三妹猛地正過臉來，不再害怕與他四目注視。

“以前我當你是哥哥。”

“但是現在，我可以喜歡你了，我想……我也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想看你的眼睛難過，我會心痛！”

細幼的手指努力抬起，撫上他眉目清晰的臉廓。

房景修一怔，看見陳三妹的臉頰上淌下一串淚水，不再猶豫，俯身，微涼的薄唇狠狠的覆上她的唇，口舌滑入。

他的舌比她的舌略厚大，也更靈活。糾纏著她與他一起纏繞、廝磨、滑動。

陳三妹感受到他的熱情，體會著心動，耳邊傳來房景修動情的喘氣聲，捧著她的臉，那雙眸子的顏色深深地，彷彿星空般璀璨奪目：“三妹、陳三妹，你記住你說的話，以後你就是我的，你也記住，我愛你。”

陳三妹來不及看他耳根紅動的模樣，便被他遮住雙眼，他俯身，小心的撐著身子不壓到她，比剛才更加濃烈的吻氤氳而來。

“你及笄還有一年多。而我已經十八了，再過兩年就是二十歲。三妹其實我一刻鐘都不相等。此時此刻，房禦史應該已經派人去陳家定親了。”

最後一句話如石落清泉，陳三妹猛地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