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看起來眉眼端正,但是骨子裡絕不是良人。
只是隨著公主越長越大,公主的手段和心思越來越多。比他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侍衛還要多。多到他看不懂公主,面對公主時,腰背也愈加彎曲。
這大概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對公主也不是沒動過心思,而是日思夜想。
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他和她永遠不可相交的生命線徹底融合了。
時間一晃,很快天就亮了。
前朝還像是以前一樣熱鬧,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了,聖上的表情不大對。
傅嘉皇帝沉默了一晚,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想來對房景修來說並不算一件壞事。
房景修回去後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在聖上開口之前道:“聖上,卑職有事奏稟。”
傅嘉皇帝抬眼看著房景修,神情似笑非笑,咬著牙擠出一句:“正好,朕也有事要宣佈。”
朝中大臣看看這兩人,皇帝今日說話的神情比以往怪異。
而且不像往日,往日他看見房景修眸中就會含著笑意。
房景修心裡一沉,就聽聖上絲毫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道:“朕決定,讓安順公主做你明媒正娶的發妻。至於陳姑娘,若真得有心,就還是跟著你。你養母的情分,朕也都會替你一一償還!”
按理說,這份恩情怎麼都輪不到聖上償還,之所以這麼說還不是因為安順公主。
安順公主要佔用陳三妹的位置了。
“她,或者她的家人想要什麼金銀財寶,一併封賞。”
房景修心裡一沉,昨晚回去他就覺得今日一定會出什麼事情。
“臣做不到。”房景修說話也直,底氣也足。“更何況……三妹也不缺錢!”
張口就是準備抬槓的太勢。
周圍的大臣們往後退了退。不愧是房禦史的子嗣……這氣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
傅嘉皇帝彷彿聽錯了般,她一個鄉下女子不缺錢?那缺什麼?
……他吧唧了一下嘴,陰沉沉的瞪著房景修。
以為自己已經做到這一步,房景修總也該滿意了。
可是為什麼他仍然會拒絕?昨晚的事以為自己是瞎子麼:“你置安順於何地?”
“安順與臣無關,她何處來便何處去。”
傅嘉皇帝覺得自己一下子看清房景修了:“朕親眼所見,房景修你不要以為朕拿你沒辦法!”
這樣一個卑鄙小人虧自己還重用他。
今天一早他也派宮裡的嬤嬤檢查了,確認公主已經失了清白。
可是這件醜事他又不能直說。只能逼著房景修認可這門親事。
“席公公,給他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傅嘉皇帝說出這句話,顯然是動了怒氣。
此般丟臉的事他本不想在朝上說的這麼清楚。但是房景修卻不開竅。
他手中提著一串玉佩,那是房景修貼身佩戴的物品,今兒早就在公主院落裡發現。
周圍的官員們都摸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頭霧水的盯著席公公將玉佩送下來。
看皇帝的臉色實在是黑的比鍋底還要難看。於是大家就都沉默著,摸著鼻子不敢輕易插嘴。